“可他既然害了人为什么还要留着证据让别人去搜呢?”沈如初在寂静的大殿上弱弱地问了一句。
慕容璟和慕容瑀瞬间意会到沈如初的意思,这背后绝对有人引导着他们去查十五年前的事。
慕容璟看着那些信件落款的位置,“这吴绩的私印和指纹绝不会错吧!”
慕容瑀接话道:“并且这些信件也不像是故意做旧的。”
就在此时皇宫内突然回荡起一声声登闻鼓鼓声,慕容瑀无奈地看向慕容璟,“敲什么登闻鼓啊?”
慕容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样吴家做的孽世人不都知道了?看那些吴家的走狗怎么狡辩!”
外面跪了两天的大臣们看着一身孝衣的俭德走进殿内疑惑不已。
“登闻鼓已经许多年没人敲过了,这是多大的冤屈啊?”
“咱们都跪了许久了,皇上是不管咱们了吗?”一个较为年轻的官员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不满道。
殿内皇帝将那些信件给了俭德后将外面跪着的官员们叫了进来,又把六部各首官员召进宫内。
那些信件在各位大臣们的手中来回传阅引来了一阵唏嘘。
当年那些皇子的离世似乎大都有吴绩和皇后的手笔,就连当年十五年前玞王战死也有蹊跷,至于是不是吴家那些官员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就看吴家有没有什么自证清白的人证物证了。
“琅王求见!”内官独特的嗓音将大臣们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琅王是远在天边的藩王现在出现在殿外没有人猜不到这是皇上的安排,原本支持皇后的那些人中有人已经在心里默默倒戈了。
琅王身着一身素衣,面色苍白地捧着一个盒子直直地在大殿上跪了下去,“还请皇上为我们父子做主!”
慕容瑀虽说有做戏的成分在但看到琅王这个样子还是不免有些悲痛,“来人,给琅王赐座。”
琅王弯着腰擦掉了眼角的眼泪,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的边缘将前因后果说了个十成十。
还有一些拥护皇后的官员开口质问没什么尊贵地位的琅王,“敢问琅王殿下,您既知道,那您为何现在才说?”
琅王欲言又止道:“我,我儿子死了,我也就,什么都不怕了。”这句话像是对皇后一党所说也更像是对他自己说得。
这样一位头发花白、泪眼婆娑地父亲让在场的不少人有些同情。
皇后一党看到现在证据确凿再也无法辩驳便将矛头对准了沈如初,“此为朝堂之上,女子在场不合礼法吧!”
“孙大人这是瞧不起天下的女子吗?”孟不虞声音并不大但朝堂上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她转身看向慕容瑀,“皇上,微臣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慕容瑀点了点头示意她起来并没有怪罪她。
孟不虞犀利的眼神随即重新看向那个“出头鸟”,“孙大人,真不知令堂听到您对女子有这样大的敌意该怎么想!您夫人、女儿又会怎么想!”
那些官员正要开口孟不虞又打断了他们,“再说了,如今平反昭雪的是玞王殿下,是璟王和璟王妃的皇叔,这是国事亦是家事,璟王妃有何不能在场?”
虽说沈如初与孟不虞他们关系不错,但也实在没有想到孟不虞会站在他们这边对抗自己未来的婆婆。
沈如初气定神闲地接过慕容璟递给她的茶,“本王妃在此自是皇上允许了的,难道孙大人想替皇上做主不成吗?”
这三段话让孙总之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也没有人再敢说这两口子一句不是了。
皇上轻咳一声也没搭理孙总之,淡淡地说道:“吴绩在何处?”
吴家的人一个也没来,皇上又派了内官去吴府请,满朝文武都知道这看似是给足了吴家面子实际上吴家若拿不出什么自证清白的东西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孟不虞悄悄来到沈如初旁边低声道:“阿怀说了善恶到头终有报,让我们在朝堂之上无需顾及他,我问心无愧即可。”
沈如初浅浅一笑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用口型看着她说:“谢谢你们。”
孟不虞勾了勾唇角,“本就是我为官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