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朗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他爹又不按理出牌,心情不好不是更应该按著揍一顿么?
&esp;&esp;不过无聊到纠结这一点的人只有少年一个,因为看出了徐飞打算作壁上观之后,马显贵总算聪明了一回,知道自己以此时的人力铁定讨不到便宜,所以在听到苏大的话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带著护卫走了,打算回去搬救兵。
&esp;&esp;当然,走之前还是没忘放一句狠话:“有种在这儿等著!”
&esp;&esp;苏朗:“……”
&esp;&esp;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总算是知道上次那个小厮脑残的毛病是怎么得来的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esp;&esp;苏大却是个不受威胁的主儿,他原本想就此放他们一马,此时听到马显贵的威胁后,不禁怒上心头地嗤笑一声:“等就等,谁怕谁!”
&esp;&esp;典型的光脚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esp;&esp;知道自己碰上了个硬茬,正要跨出门槛的马显贵脚下一软,差点跪下去,被身后的护卫动作麻利地给一左一右扶住了,飞快地走出酒楼,连兜帽都忘了给他家少爷戴上,被雨水兜头淋了一脸。
&esp;&esp;春末初夏,雨水还是有一点寒凉的,冰冷的拍在脸上让马家的主仆三人冷不丁打了个寒襟,气得马少爷破口大骂:
&esp;&esp;“痴货(蠢货)!饶子(帽子),饶子(帽子)给呢(你)热热(爷爷)戴上!”
&esp;&esp;“抱、抱歉少爷,小人这就给你戴!”
&esp;&esp;护卫于是手忙脚乱的给他带起兜帽,戴了兜帽又继续整理斗篷,争取一片衣角都不给淋湿,态度那叫一个狗腿仔细,还不等忙完,一道闪电倏忽出现在他们头顶,投射下一抹紫红的电光。
&esp;&esp;主仆三人一愣,条件反射地抬头望天空,然后——
&esp;&esp;“轰隆隆——”
&esp;&esp;雷光笔直劈下,转眼地面上便多了三具焦尸。
&esp;&esp;众人:“……”
&esp;&esp;徐飞:“……”
&esp;&esp;苏朗:“……”
&esp;&esp;罗湛:“……”
&esp;&esp;苏大:“……”
&esp;&esp;酒楼内外,瞬间襟若寒蝉。
&esp;&esp;良久之后,苏朗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esp;&esp;他一开口,其他人全都转头直勾勾地望向他,目光极为复杂。
&esp;&esp;苏朗一脸无辜:“看著我干啥?老天爷打雷,我可什么都没做。”
&esp;&esp;众人:“……”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你说了啊!就那么随口一说,谁都没在意的话,现在却货真价实地上演了啊!
&esp;&esp;这少年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要不要这么邪门!
&esp;&esp;一时间,酒楼里的人看苏朗的目光全都带上了异样的情绪。
&esp;&esp;罗湛最快回神,按下心里的震惊,他抬手拍了拍少年,低低嗯了一声:“是,不关朗儿的事。”
&esp;&esp;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小混蛋天赋异禀,乌鸦嘴灵的飞起,却还是钦差
&esp;&esp;“大人,大人啊,你可要给我们贵儿做主哇!”马府的火一路烧到了府衙,郭师爷一听说出了人命,也不敢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了,人命关天的事儿,不再是他一个小小的师爷可以兜住的,为了增加说服力,他是一路哭到了顶头上司的跟前。
&esp;&esp;然而,太守大人这回却不买账,他心情正不好,郭师爷这一哭,刚好撞倒了枪口上了。
&esp;&esp;“做主?你还想让我怎么给你做主?你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是被雷给劈死的,你难道让我去捅……捅……捅了它吗?”
&esp;&esp;他不敢说捅破天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只含糊带过。徐飞早在他们闹过来之前就已经过来把事情跟他说了,那么多人看著那马显贵被雷劈死,他要真是做主了,只怕不久后就要传出他一个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的名声了。
&esp;&esp;更重要地是,他自己这边都一摊子事没解决好,哪有心情给一个屁大的师爷撑腰。
&esp;&esp;颍郡李氏失踪一事,官府这边一直没有明确的进展,恰逢连续多日的大雨,仅有的那点蛛丝马迹也彻底的给洗刷干净了,聊城太守刘仁学心急如焚,一夜之间嘴巴就起了几圈燎泡。
&esp;&esp;聊城太守是个省心的官职,虽说只是个太守,但城内另外设有人数三万的军营,直接隶属于南都的兵部,里面有将士三万,负责保护聊城极其边防地区的安危,平日里无事时,这些将士都在军营里训练,与直属于吏部的太守这边,属于互不打扰的友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