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语气,就好像顺手捡了只野猫野狗,姜希感觉自己受到冒犯,可对着这张冷淡的倾世容颜,她又生不起气来。
“谢谢啊,我给你添麻烦了。”
容年垂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开口,“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姜希愣了一秒,努力回忆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倒是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那什么……我好像断片了。”
容年冷冷地嗤笑一声,“果然忘了。”
姜希尴尬地挠了挠头,瞧容年的脸色,她大概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她笑得讪讪的,“我为什么要记住我丢脸的事?”
“……”容年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声,“你倒挺会自我排遣。”
*
姜希洗漱后走出房间,顺着长廊往客厅走,视野开阔的大平层,装修简约精致,意式暖咖风高级且耐看。
见微知着。
从房间的风格就能看出主人的品味不俗。
姜希走进客厅,目光轻轻一扫,看见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打电话的容年,容年偏了偏头,“去吃饭。”
姜希这才注意到餐厅桌子上摆着一份西式早餐,她连忙走过去。
电话那边,谢伽南听见容年的话,兴奋的吱哇乱叫,“哥,你家里有人是不是,哥,是谁呀,姜小姐吗?”
容年轻斥,“少八卦,挂了。”
将手机收回裤兜里,容年转身走进餐厅,拉开椅子在姜希对面坐下,“你住哪里,吃完我送你回去。”
姜希嘴里塞着三明治,咕哝了个地址。
容年没听清,拧眉道:“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姜希发现,容年管束人时很有一股爹味,她不自觉就正襟危坐,乖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报了琴酒家的地址。
她离职了。
下一步就是离婚。
这两件事都不能让罗女士知道,所以她既不能回顾家,也回不去娘家。
容年淡淡“嗯”了一声,没说话,也没起身离开。
姜希被他盯得心慌意乱,目光四处游移,然后就看到容年颈侧有一个淤紫的牙印,牙印很新鲜,隐隐渗着血。
“咳咳咳!”
姜希呛着了,这么新鲜的痕迹,不会是她咬的吧?
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姜希目光躲闪着接过去,狼狈地擦了擦嘴角,还是忍不住看着他颈侧。
“容先生,你……”
察觉到她目光落在何处,容年微偏了下头,低沉的声音略带嘲讽,“狗咬的,狗牙还挺齐。”
“……”
你才是狗!
姜希敢怒不敢言,她现在算是知道她喝醉后有多放肆。
囫囵吃完早餐,姜希一刻也不敢久待,抱着纸箱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容年的家。
容年要送她,被她果断拒绝了,容年也没坚持,目送她上了网约车,他抬手按了按颈侧的咬痕,轻啧了一声。
琴酒被急促的门铃吵醒,她打着哈欠去开门,看见门外抱着纸箱的姜希,她很是惊讶,“你这是……被赶出顾家了?”
姜希抱着纸箱进去,把纸箱扔在玄关鞋柜上,她光脚走进客厅,“酒儿,收留我几天。”
“别说几天,你搬来跟我住都行,不过你这是打哪来?”
姜希一哽,下意识回避了这个问题,她刚在沙发上坐下,琴酒家的银纹英短就蹦到她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