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语气却很坚定。
听完他的电话内容,褚峥眉一紧。
“小孩儿,这不是警察局的电话。”
“嗯,举报吸毒。”
挂断电话,容攸然冷着脸抹去眼尾的血迹,却没注意将脸上的血拖得更长了,他把手上的血往身上抹了抹,刻意将话语说的云淡风轻。
容攸然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男人的面上看出几分恐惧。
你手下按着的人吸过毒,还贩毒。
你……不怕吗?
褚峥的确有些惊讶。
但没多问,他只抬眉:“心挺硬,想你爸被判个几年?”
容攸然愣怔住了。
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这和他想的截然不同。
但很快容攸然扭过头,硬着嗓子道:“关你什么事!”
褚峥笑笑,眉眼亮灿却没多少良善意味:“小没良心的,我现在可是在帮你。”
容攸然被他笑得面红耳涨,索性侧过视线,看向被男人扭钳住的废爹,背过身后的手却悄悄攥紧了钢铁生锈的晾衣杆,以做两边防备。
此刻,他的心里也很矛盾。
希望男人别再说话,别再笑。
可同时又希望他可以多说一点,打破这片死寂。
褚峥把他的警惕模样看在眼里,声线懒洋洋的:“想判多少年,说个数让我听听,或者你把你爹做的违法乱纪的事都告诉我,我找人帮你安排安排,坏事做多了,指不定一辈子都得耗在牢里。”
听到容享贵可以一辈子在坐牢,容攸然的眼睛突然一亮。
但少年的情绪只外显了那短短几秒钟,很快他就恢复了硬邦邦的模样,像只炸了毛的小兽,犹豫着要不要接受猎人投喂过来的食物。
“真能让他坐很久的牢?”
“嗯。”
他同男人对上视线。
下一刻,小兽碾动犬牙,凶狠地咬住了诱人的食物。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神色下,十三岁的容攸然顶着糊了一脸的血伤,倔强着挺起薄瘦的腰脊。
“十年起步。”
那时候警察驾驶着警车,尖锐且呼号着穿过长长的街道,来到他们的巷口。左右
拉开窗户四处可以看,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甚至对上容攸然冷峻的视线以后,将头一缩关上门窗。
警察取证,把所有人都带入警局之前,容攸然冷冰冰的捂着脸上的血,将压倒容享贵的最后一根致命稻草翻找了出来。不曾聚涌而起的勇气早已汇聚在他怦怦直跳的心脉之中。
容攸然喘着粗气:“这是他之前吸-毒用的薄膜袋,你们可以拿去检测,上面还有残余的毒-品。”
警方一愣,飞快的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