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掏出手帕,沾走轻焉眼角的泪,拉住她的手,凑近她耳边,轻声哄着:“跟二婶去房里,有好东西给你。”
轻焉好奇张着眼眸,果然收住眼泪。
“书亦,咱们不闹你了。”二夫人正色道,剜了白氏一眼,带着轻焉往外走。
书亦尴尬一笑,礼貌送二夫人与轻焉出门,目送她们远去,一回头,便见白氏瞪着他。
书珊也皱着眉,神色凝重,似乎出了大事。
书亦不明所以,坐回案边。书珊将门关上,又命婆子在外守着,不许旁人偷听。
白氏走到案边,微躬下身,指着书亦,警告道:“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阿姐?”书亦挺直腰背,局促不安地望着白氏。
“阮二除了脸蛋好看,别的一无是处,绝非良配!你当心被她勾了去。”白氏压低声警告道。
书亦脸色微变,当即反驳:“阿姐!阿元妹妹生性单纯,与人友善,怎会是一无是处?且阿元妹妹已说,是来为昨夜的事道歉,阿姐说什么勾不勾的,毫无依据!”
白氏冷哼一声:“阮二单纯,老太太可算计着!当初,若非白家有难时受了阮家的帮衬,父亲被逼定下我与阮湘云的婚事,我也不必守着个窝囊废过日子。”
她说着,一脸嫌恶。
书亦皱起眉头,不赞同地说道:“阿姐,知足常乐。姐夫对你温柔体贴、言听计从,你怎能骂得如此难听?”
白氏不屑一笑,带着一丝得意:“我骂他又如何,当着面来,我也骂过,他是一句嘴也不敢还的,到底是知道配不上我。”
这话未免太过了些。
书亦板起脸来,呵斥一声:“阿姐!”
白氏收了笑,幽怨望向书珊,“你说,我错了么?”
书珊揽住白氏,帮腔说:“阿姐没错,若非父亲看在阮老太爷的面子应下这门婚事,阿姐是该嫁那李公子的,当初李家上门提亲,父亲却只能婉拒,最后倒成全了阮家与李家。如今,李公子已是丰安府尹,手下掌着雪鹰神卫军,与姐夫有云泥之差。”
白氏每每听闻丰安府来信,见大房一家喜乐融融,便觉心头堵一口气,看自家丈夫更是不顺眼。
书亦叹一口气,无奈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白氏整顿心绪,眯起眼来,一本正经说:“这几日,你专心读书,别再搭理阮二,等到考试完,便速速离开阮府,一刻也别耽搁。”
书亦无力望着白氏,当她是小题大做,碍于她长姐的身份,又不好说出难听的话,只好沉默以对,但他眼中满是不情愿。
白氏拽着他的胳膊,“你听见没有!父亲、母亲、我与书珊,都指着你有出息,你万不能在这事上糊涂,误了前程!”
书亦不耐烦地抽回袖子,捧起书本,冷声说道:“阿姐,我要读书了。”
他在赶人。
白氏想听他一个承诺,不依不饶地还要再说,被书珊拉住。
见强逼不成,白氏又苦口婆心劝:“任她花容月貌、婀娜多姿,能美几年?娶妻当娶贤,谁知那脸何时就……”
不等白氏说完,书亦起身,将她推出房外,重重关上房门。
白氏歪了两下才站定,错愕瞪着眼,微微颤抖身子,气得捏紧了拳头:“书亦何曾这般对过我?阮二还真是个妖精!”
书珊在旁安抚多时,才让白氏平静下来。
白氏眼珠一转,招手唤来一名小丫鬟,让她去打听一下,阮二夫人给了轻焉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