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温岂之,轻焉小声说:“温将军,麻烦你让一让。”
温岂之不肯,撩起她帷帽的白纱,看她的表情。
轻焉一惊,连忙打开他的手,捂住小脸。
确认她不是伪装轻松,温岂之才放她离开。
轻焉走到白氏身边,躲在书珊身后,不想让温岂之看见。
虽然他帮了她,她还是有点怕他。
书珊娇羞地望着温岂之,点了点头,柔柔地唤一声“温将军”。
轻焉心都酥了,暗想温岂之应如是。
温岂之对书珊毫无记忆,对她的招呼,也没有半点回应。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书珊身后那未藏得住的半个脑袋上。轻焉时不时越过书姗肩头,朝温岂之观望,对上他的眼,忙又如同见了鬼一般缩回去。她那怯生生的模样,看得温岂之想笑。
阮慕琉痛失考试机会,又未能如愿见轻焉窘迫,实在难忍心中怨恨,又不愿在人前爆发,当即便要离开。轻茵因为二姐、三姐闹矛盾,早已没有看热闹的心情,她见阮慕琉委屈气愤,不忍见她孤零零一人,牵走一个婆子也要跟随阮慕琉回府。
众人见阮慕琉那般可怜,忍不住打抱不平。轻焉交白卷的事,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阮慕琉听着周边的议论,脚步渐渐慢下来,眼中也浮上险恶的笑意。
“……诶!早说该让三小姐参加考试,阮二非要自己去!结果倒好,她给交了白卷,浪费多好的机会,若是三小姐参加考试,指不准真就入了山己先生的眼。”
“对呀!说来还是一母所生的姐妹,阮二竟见不得三小姐好,难怪老天爷惩罚她,让她染上怪病,毁了容貌,要说这样坏的一颗心,怎能配上那样美的一张脸?”
“可惜啊,可惜——清风道人一生收徒三次,每次时隔十年,山己先生下次收徒,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三小姐此生是无缘了。”
“姑娘家嘛,若是嫁得如意郎,倒也不必贪这些虚名,凭三小姐的容貌、才学,定然能够嫁入高门!至于阮二,拒了温家,怕是再难嫁出去……”
众人看向深情款款的温岂之,都想叫他清醒些,别真娶了轻焉这等貌丑心坏的女子,倘若错过像阮慕琉那样的佳人,日后必定遗憾悔恨。
温岂之根本不在意他们如何想,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轻焉。
众人见他这般魔怔,纷纷猜想,轻焉是给温岂之下了咒……
“慕琉!你就这样回去?这事,本就是阮轻焉做得过分,怎么你这吃亏的,却要先服软?你家老太太再偏心,在这种事上,总不能还不分青红皂白,只罚你一人吧。”
先前那名排在轻焉身边,身着蓝裙的女子,其实是与阮慕琉相约前来参加考试的密友,她将阮慕琉挽住,为朋友鸣不平。
旁人将这话听去,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阮老夫人偏心,我说一母所生,怎会相差如此之大,原来一个归大夫人教养,一个归阮老夫人教养,三小姐随了大夫人,样样都好,性子最好,阮二跟了阮老夫人,却养了这般模样……”
“阮老夫人从前也是个厉害人物,这年纪一大怕是老糊涂了,教养不好孙女,还厚此薄彼,偏心娇惯,难怪阮二会长歪!”
轻焉本不想闹得太难堪,可她容不得外人说祖母的不是,更容不得始作俑者暗自得意!在阮湘云的惊呼中,白氏瞪大的眼眸中,轻焉气势汹汹走向阮慕琉,一把掐住阮慕琉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啪”一声给她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