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俞冀安难得的“示弱”,邢望便没了思考其他问题的心思,他主动环上了俞冀安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俞冀安地颈窝处,清冷的声音变得软和起来:“我知道了,哥。”
俞冀安闻言莞尔。
自家小孩好像无师自通了“哄人”这一技巧,只是小孩哄人的手段,有些让他难耐起来。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邢望了,会对他撒娇会哄他开心的邢望,只会让人更加心动。
只是同时,俞冀安又在庆幸邢望没发现其他异样——因为他对邢望还隐瞒了一些事。
比如杜氏的当家人已经更换了,新任当家人似乎和邢望格外憎恶的一个人有所渊源,比如鹿文雨的私生为什么偏偏在邢望在场的时候持刀伤人。
这些事情他还在调查之中,他不想让邢望因为无关人等分了心神。
他家小孩只要好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些肮脏的事儿,他来就好了。
等到网上舆论愈演愈烈的时候,邢望待在粼海华苑里接到了几个人的电话。
一个是刘英维的,还有一个是鹿文雨和柯茗雅打来的。
刘英维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邢望刚好在换药,他近几日沉溺在了难得宁静的日子里,尽管网上的风风雨雨已经快要淹没《城春》的名字了,但是由于俞冀安一句“安心”,邢望便真的安下心来好好养伤了。
双手对于一个小提琴家来说十分重要,尽管只是皮肉伤,俞冀安还是格外的担心,俞冀安一担心,邢望便开始在意起来。
只是伤口没有俞冀安想的那般严重,邢望很清楚,他的左手缠上绷带之后根本就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可俞冀安不这么认为,这些天俞冀安更是竭尽心力地照顾他,这样的生活牵引着他的心神,所以一下子,他竟恍然不知,庭华酒店那事儿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
在这几天里,邢望收到了很多人的关心,与他相识并且知道他受伤了的朋友们都发来了讯息,他们礼貌地问候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并且纷纷祝福他早日康复。
邢望见此难得生出了一些对人情世故的感慨,毕竟他的交际圈很小,甚至很少有与他人深交的想法,然而这些朋友们却对他表达出了极为真挚的关心。
而刘英维在他出事后不久,就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了,只是那个时候他被俞冀安带着无暇顾及,后来舆论爆发,刘英维开始忙碌起来,所以当时他和刘英维的交谈并不多。
这次刘英维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倒是很简单,一是知道邢望受伤了,他代表剧组打电话过来慰问一下,二是因为剧组那边还在扛着舆论压力,外界十分在意那个见义勇为的小哥哥——也就是邢望的安危。
还有就是,已经有人在深挖邢望的身份了,所以刘英维希望剧组能够主动向公众坦白:在庭华酒店勇斗歹徒的人是邢望,从而占据舆论优势,于是他便打电话给邢望,想要问一下邢望的意见。
刘英维的声音自电话那一头传来,显得有一些失真,邢望却从中听出了刘英维的疲倦,于是他抿了抿双唇,朝身侧看去。
邢望将电话开了免提,所以一旁的俞冀安已经听到了刘英维的建议,但是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邢望,并没有发表他的看法。
邢望却是明白了俞冀安的意思——一切由他自己做主就好。
想到剧组近几日忙碌的状况,邢望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刘英维想要控制舆论时焦头烂额的面貌,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对刘英维说出了“可以”二字。
刘英维听到了这两个字之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他郑重地和邢望道了一句谢,一向慈祥矜持的长辈用着这样诚恳的态度和自己说话,这不由让邢望感觉有些无所适从起来,好在刘英维知道邢望需要休息后便挂了电话。
可没等刘英维挂完电话多久,邢望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柯茗雅和鹿文雨。
柯茗雅和鹿文雨打电话给邢望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感谢,二是关心。
邢望此时也明白了,这两个小姑娘的感情是真的很要好,毕竟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和另外一个人,共用一台手机打电话给别人。
邢望没有和柯茗雅她们聊多久,毕竟他不属于健谈的类型,他和女孩子之间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聊,此刻俞冀安又在他身边,邢望的心神几经牵扯之后,还是偏向了俞冀安。
挂完电话后,邢望感受着手背微凉的温度,皱起了眉。
“疼?”
俞冀安以为是自己上药没有控制好力度,让邢望不舒服了,只是邢望摇了摇头,对他道了一句:“不疼。”
随即邢望又补充道:“我只是在想,这个伤口要多久才能好。”
俞冀安闻言笑了:“为什么会这么想?”
邢望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俞冀安的问题,又像是在进行短暂的措辞,须臾,他盯着俞冀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哥,我想回剧组了。”
语气佯装轻快,但神情有些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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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冀安见状沉默了半晌,连手上的动作都顿了一顿,这变化不由让邢望有些犹疑起来。
但下一刻,在邢望欲言又止的目光注视下,俞冀安忽而笑了,他抬手又揉了揉邢望的发梢,像是一种安抚,随即他极有耐心地对邢望说道:“等你的左手能进行剧组拍摄任务的时候,我们就回剧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