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府终于热热闹闹了一整日,上上下下终于也是一番欢喜,酒席散尽,四爷便顺理成章在栖梧苑歇下了。
夫妻二人操持了一整日已经是疲乏至极,一齐合衣躺下,沉沉便睡了过去。
谁知没过一炷香的时间,绣夏就不得不进来匆忙叫醒二人。
“贝勒爷,福晋醒醒,柳格格出事了!”
听到“出事”二字,夫妻二人的敏感神经一下就被触动,齐刷刷一下都睁开了眼睛起来了。
“怎么回事!令娴怎么了?不是叫齐氏好好看顾她的吗,怎么还会出事?”
四爷急急穿着衣裳,宜修也手忙脚乱地替他穿衣裳穿鞋子,绣夏定了定神才开口。
“是柳格格的肚子,今晚酒席忙碌,下人们都喝酒赌钱去了,谁知看浮香阁前头林子的小厮私会丫头,二人都喝多了,你追我赶间,正巧柳格格路过那,被那混帐一头碰到,肚子磕在了石头上……”
“孩子呢?孩子还在不在!”
四爷已然披上了外衣,就要往外头赶,他的脸色阴郁地可怕,甘氏的孩子没有了是人祸,那么这一次呢?难道柳氏的孩子也要保不住?
绣夏蹙眉道:“奴婢不知道,听说周府医已经去瞧了。”
宜修与她对视一眼,绣夏只微微摇了摇头,宜修心下沉了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看来她还是没本事保住她的孩子,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甘氏还是苗氏的手笔了。
“福晋,我先去瞧瞧,你慢慢过来别着急。”
说罢他便带着苏培盛隐没在了黑夜里,宜修被绣夏伺候穿衣,思虑了半晌,决定叫上徐广香一起去瞧瞧。
“啊!”
宜修带着徐广香赶到的时候,就听到柳令娴惨叫不止,小小的浮香阁外间坐满、站满了乌泱泱的一群女人,显然她们都没来得及睡觉,就闻询赶来了。
四爷见她来,终于有了笑容,忙道:“你来了,快坐,幸好,周府医说令娴只是动了胎气,好在身体强健,如今也快九个月了,正好生产,真是佛祖保佑啊。”
“实在是太好了,妾身还带了徐府医一起来了,以备周府医不支。”
闻言,宜修有些意外,这一世的她居然还真有命生产,罢了,好在也是个女儿,索性就让徐广香去瞧瞧,若是留下来了,就当是给晖儿积福。
四爷更是大喜,忙挥手:“福晋思虑周全,徐府医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有劳了。”
徐广香欸了一声就匆匆忙忙提着药箱进去了里间,宜修便也安心坐下一起等候,撇头一瞧众人的脸色。
但见齐月宾坐立不安,好像她自己要生产一样,都顾不上安慰身边面色发白的柔则了,甘惠淑一脸的麻木,她旁边的苗笙语倒是一脸的错愕。
左右在宜修心里,不是甘氏就是苗氏干的,她才不信有这么不长眼的东西,真敢直直往怀孕的主子身上撞,真的喝醉了就该找个地方挺尸,怎么会和女子嬉戏呢?
于是又看向四爷:“贝勒爷,那两个混帐呢?”
苏培盛一躬身,忙道:“回贝勒爷、福晋的话,那个奴才名叫吉三,已经被扣下候在外头了,可他口中所说与他厮混的女子,却没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