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分针拨回到半个小时前。
上午七点,当北电大,国工大,南联大三家机士正昏昏沉沉的围在一起大嚼早饭,当陆遥和宇文卿正疲倦地躲在角落里死睡的时候,一号军械库的调度中心已经进入了忙碌的最高cháo。
十二面显示屏跳动着电视摄像机对营区的全方位监控影像,三台大功率无线电台不断收发着各电讯,二十多名军官和通信兵在狭小的空间里乱转,各种大叫和暗语交替起伏,嘈杂从昨天晚十点钟开始就一刻也没有安静下来。
“二连,二连你们部署好了没有。”
“六排你们快点行不行,老虎都追到你们屁股后面了!”
“七排,外围陷阱和地雷区,还差一点?,差你妈个头啊,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搞定!”
“…………。”
李玉成中将就搬了张椅子像老僧入定般坐在这片嘈杂的中心,如同老僧入定般沉默不语。
副官赶紧泡了一杯浓茶递上去。
中将正在调整战前情绪,冷不防被这愣头青一个打岔,顿时火从心气。
“妈的,也不会看时候,都现在了还喝茶。”
看副官一副傻愣愣不开窍的样子,中将更加恼火。
“看毛啊,快通知部队把弹药装上膛,这个时候差不多该来的也该来了!”
上午七点零五分,通信兵收到了第一个情报。
“部长,前来支援的六营遭到了隶属不明机甲的袭击,难以赶到。”
李玉成站起来,长吐一口气。
虽然之前雷达捕不断捕捉到了机影,让六营加快支援速度,结果还是没来得及赶上……。不,等等,未必是六营没有赶上。
“让各部加强jǐng戒,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除了李玉成之外,在场负责调度的的都是刚从军校毕业,毫无实战经验的新兵,听到战斗就在前方的消息难免一阵紧张,负责送话的通信兵一连呼叫错了好几个词,再改还是呼叫错误。
仅仅二十分钟后,一条新的讯息传入调度中心内。
“部长,敌方战斗力很强,利用高机动机甲持续攻击,六营只有突击机甲,出现一定损失,希望我们必要时派人支援………。”
还不等他说完,李玉成就果断打断了他。
“那就说明伤亡还不到两成,轻微而已,让各部都不要动。”
所有军官和通信兵有种傻眼的感觉,一个机甲营官兵总共也就三百多号人,两成就是已经伤亡六七十个了,这特么还叫“轻微”?这些老兵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又过去了不到十分钟,又一台讯息打了进来。
“部长,敌机数量增加,六营损失很重,dúì支撑非常艰难,请求jǐng卫营立即支援。”
惜字如金的军事通讯里充满很重,艰难之类的负面字眼,足可见内容绝非夸大。
熟悉这些军语特殊含义的李玉成长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伤亡已经突破五成,重装备也大量损毁,看样子六营已经完了。”
平时开玩笑说说似的“完了”这个词,现在却听得全部人不寒而栗,仿佛世界末rì将至,而更让人恐惧的是李玉成接着下达的命令。
“各部按兵不动,没有命令绝不许出击!”
“部长!”
全部人一起发出惊讶和愤怒的大叫,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接到这种命令,友军在牺牲,在流血,竟然就让自己在一边看着,实在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