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程远脸上的彩慢慢淡了,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他缠着童婶,要求替她值夜班——陪床。
“童婶,您千万不要答应他。”靠坐在病床上的顾盼盼瞪了一眼旁边笑得很无辜的程远,脸却一下子爆红。
“哈哈,好好!程远你别跟我抢,这差事廖先生可是有薪水发的啊!”童婶看着这对小年轻,再想想自己年轻时候的日子,真是羡慕他们啊。
程远摸了摸鼻子,开始转移话题:“盼盼,学院那边是请一段时间的假,还是办休学?”刚走的谭紫似乎提了一句,他们的导员和同学也知道了盼盼车祸住院的消息,大概会派代表来看她。
“我想休学,你看呢?”顾盼盼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
她的腿就算复原良好,一个月拆掉石膏出院,在家起码也要休养两个月。学院的规定是请假一个月以上,必须休学。廖家目前给她的待遇已经算十分难得,她不可能再要求有人背着她或者推着她坐轮椅去上学吧。就算别人愿意,她也会觉得过意不去。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现在正沉迷于在股海中小试牛刀。
自从莫非送了她笔记本,不能离开病床的她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工作日每天的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的一点到三点,她都会准时变身蜘蛛,牢牢地趴在网上盯盘。
程远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参考意见,她说不。
她要自己摸索,不要挂在别人身上。只有磨练了自己的眼光和分析能力,才有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在股海中站稳脚跟。别人的能力再好也只是别人的,即使这个人是程远也一样。每次想到他对龚霜的态度,顾盼盼都弄不清自己内心的复杂滋味。
只是休学的话,她就会推迟一年毕业;甚至,她有可能在炒股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再也不想跨进财大的门槛儿。
如果真有那么糟糕的话,她目前并不确定财大的一纸文凭对她的未来是否会有很大的影响;或者说,她还没做好承受那种结果的准备。
童婶不懂
这些,不发表意见,忙着去洗顾盼盼换下的衣服。
程远则笑着问她:“盼盼,你是不是特没自信?”
“怎么就没自信了?”顾盼盼又开始瞪他,难道这家伙是在笑话她担心跟不上学业?除了为了毕业和学位必须考英语,上大三之后还真没什么科目是她要怕的!
“不服气啊?你是对你自己的能力没自信!”程远却一指她放在床头写字台上的笔记本电脑,“不就是怕炒股不成,又收不回心继续学你的金融吗?”他这几天一直看她,感觉这个初生牛犊有些灵气,而且足够谨慎,并不鲁莽。假以时日,盼盼绝对能成长起来,他相信这点。
“难道这种担心没必要?”程远一语中的,顾盼盼很是郁闷。
“嗯,既然你觉得必要,那我替你把这个笔记本还了。等你出院我背你上学,好不?”他呲牙一笑,作势要抄起笔记本出病房。
“喂,程远!”恍然大悟的顾盼盼伸手压在程远的手背,学程远的样子坏坏一笑:“你该不是一直惦记着要弄走莫非送我的礼物吧?小气鬼!”说着伸舌头勾眼皮对着程远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程远顺势倾身,闪电般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然后一本正经地坐回来:“我这是用最直接的办法让你做决定,懂不懂?”
“什么啊,诡辩!”顾盼盼脸儿红红却没法指责程远的偷袭,童婶就在浴室(也是洗手间)搓她的衣服,她只好抓住他的漏洞不放:“笔记本还可以用来上网听歌看影视打游戏啊,我不炒股也可以拿来玩,你那理由一点儿都站不住脚。你这叫,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