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疯了?”林清晨诧异问道,“现在人还活着吗?”
“死了,疯了半年多。整天疯言疯语,嘴里喊着我不去,我不去……”老李摇头叹息。
“后来还有人进去吗?”鲲鹏问道。
“人就少了,也有胆大的想进去试试,但是走近一点就赶紧回来了,说里面邪乎。”老李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山,“其实村里的老人说,他们不能进去是因为里面的龙脉断了!”
“龙脉?是什么?”林清晨问。
“小时候我进去过黑猪夼,里面林很密,风声夹杂着各种动物鸟叫声,我没进到最里面,我爷爷带我进去的。有一个水潭,水潭旁边是一大片石头,那石头足足几十平方米的地方,前面有很多凹陷。我爷爷抱起我,站在一块大石头的上面,让我看看那些凹陷组成的图案是什么。我仔细一看,像一条长长的虫子。我爷爷说,那是龙脉,给我讲了哪里是龙头,哪里是龙爪。我仔细一看,还真是,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着那条龙的样子。只是它的一个爪被压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我爷爷说,这龙是下来喝水,被巨石压住了爪子,才没有飞升,它的怒气在石头上砸出巨大的痕迹。”老李眯着眼,似乎在回忆着从前。
“后来你还进去过吗?”陆见深有些不相信这些龙脉之说。
“出了这么多事,谁还敢去。听说,里面那条龙被人用剑砍断了腹部和四肢。龙怒了,才惩罚进去的人!说是龙的怨气太重!”老李边叹息边吃着菜。
“那村子里的人不怕吗?”林清晨问。
“怕不怕的,村子里也没多少人,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年轻的出门上大学或者打工,都不在村里。再怕也无处可去,就像我,一开始也怕,但是恶龙也没有穷可怕啊!恶龙不一定咬死我,我不干活,明天就饿死了是真的!”老李苦笑一下。
“这里的经济很差吗?”鲲鹏问道。
“要说差以前还是富裕县,比起西部山区那是好,但是在周围几个区,挺差的。就一条路通往外面,没有公交车,只有一辆老破的大巴车,天气一坏,就没车啦!”老李苦笑道。
“老李,现在这个矿还有人干活吗?”林清晨问道。
“自从那次大的命案发生以后,再没干了,那几辆车也一直停在那。谁还敢来?”老李摇摇头拿起一个玉米饼吃着。
“老李,你这手艺不错,这玉米饼做得真是香,鱼也香!以前是大厨吗?”陆见深笑着问道。
“唉,真会说话啊。什么大厨,你们不嫌弃罢了。我就是地道的农村人,农民,跟土地打一辈子交道。城里去过,小时候上山砍木头,用独轮车推几十里路去卖。后来不去了,踏踏实实种地。前几年也是带我老婆去看病还去过,这两年病也没起色,也不去了。城里花钱太多了,穷啊!你要说这鱼和玉米饼香,可能是纯天然吧。鱼是自己养的,玉米也是自己种的,厨艺可不敢当。嘿嘿……”老李咧嘴笑了,干枯显瘦的脸颊,黑黑的皮肤,饱经风霜。
几个人围着一盆鱼和一盆玉米饼,说着话,居然吃的光光的。
老李聊得开心,喝得痛快。
“唉,自从我老婆病了,以前还上门走动的亲戚也慢慢越来越少了,村里人也不来了,我天天就跟我老婆一个人说话,好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今天真是太痛快了!”老李用干枯的手擦了一下眼泪。
“老李,我一定治好你老婆!”林清晨拍着他的肩膀,认真的说道。
一句话说得老李眼泪就下来了,他低着头,“谢谢!我先谢谢你了!”
“老李,现在如果治好了你老婆,你最想干什么?”鲲鹏问道。
“唉。”老李不好意思的笑了,“七年了,说实话,我都能接受她去世了,都不太相信她能好起来。如果她真能好起来,我立刻带她去赶集!”老李笑笑。
“我老婆以前会做衣服,也爱打扮,我得带她去买最流行的好看的衣服穿,躺着这么多年了……”老李擦了一把泪。
“老李,那就准备好钱吧!他可是国内国外都出名的神医,你等着带你老婆去赶集就行了!”陆见深笑着说道。
整顿饭,糊涂没说几句话,他时而看看外面的山,时而看看林清晨,眼神在每个人的身上转了几圈。
吃完饭,又小坐了一会儿,林清晨站起来说:“吃饱喝足,开始干活吧!”
老李还有点没明白。
“老李,你去找几个灯泡,看看能不能把房间内的灯光弄亮一点,这样我抓虫子会更方便一点!”林清晨说道。
“哎!好!有的!”老李兴奋地往旁边的一个小棚子跑去。
几分钟后拿出一个灯泡,加一条长长的线。
鲲鹏帮他把线连接好,通电后,房间内果然亮了许多。
“老李,我抓虫子的时候,不知道它会不会到处跑,如果跑的话可能会掀开你老婆的被子,你给她穿一个衣服。”林清晨说道。
“那如果穿了衣服,跑进去你还怎么抓?”老李说道。“神医,你是医生,我不是是非不分的,我老婆现在就像上了手术台,她就是个病人,不分男女是不是?以救命为最重要的事,对不对?”
几个人惊讶于老李的话,他们以为还需要多加解释,毕竟老李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不然赚个流氓还得解释,没想到他说得含蓄,老李竟然直接听明白了,让他不用顾及,这下林清晨放心了!
他看了看周围几个人,他说:“鲲鹏留下帮我,教主你和糊涂去休息吧,老李如果你胆小,你可以去休息,如果你胆子大,可以在旁边看着。”
教主和糊涂就待在院子里。
老李走到他老婆跟前说道:“老婆,这几位都是神医,他们说你的病可以治,让他们试一试。我到外面等着,在里面我怕我会叫出声,打扰他们。你不用怕,放心,我在院子里!与其天天这么躺着,咱让他们试一试,治不好没关系,治好了,我带你去赶集买新衣服!行不行?”
老李老婆眼里流出眼泪,她好像清醒,嘴里发出微弱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