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姨听不见说话的声音,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下一秒就将头转了回来,无处安放的视线到处旋转,就是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去。
白敛屏住了呼吸,心跳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抿着嘴角,将眼眸微微地敛下,用着乖巧的姿态,接受着周尧似乎有些不合适的亲昵,同时在心里欢欣鼓舞地期待着,感受着。
其实周尧并没有贴很久,他心无杂念,或许。但穿在身上的救生衣硬邦邦的很不舒服,在勒的他几乎快要断气的时候,他终于抬起头,直起了腰。
紧接着,就开始慢慢地脱衣服。
脱掉自己的救生衣,再去解开白敛的救生衣扣,随着“咔哒咔哒”的声音响起,好像某种曾经臆想过的过程在眼前上演,白敛看着男人的下巴,耳廓热的厉害,喉结颤巍巍的,小心翼翼地滑动了一下。
周尧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他解开了白敛的救生衣后,确认这样人肯定会舒服,就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白敛看见了周尧脸上流淌而下的汗水,在脖颈上蜿蜒着晶莹的痕迹,让白敛想起了加了冰块的水从喉咙滚过的感觉,于是更加的干渴。
忍了忍,终于还是再次吞下了口水。
游艇在二十分钟回到了港口,一次出海,倒下了两个。
蓝姨交给了助理小周照顾,因为同样倒下的白敛一直和周尧在一起。小周已经当白敛的助理快一年了,虽然身边不止一个人告诉她,白敛和周尧是一对儿,但因为两个人很少在一起,更不要说两个人在人前有过任何亲昵的举动,所以比起那些传闻,小周当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但是今天她突然确认自己判断果然不是正确的,因为她亲眼看见周总拨着白哥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且为了让对方舒适,那个总是看起来很难接近的男人甚至将自己往下缩了缩,以一种很别扭难受的姿态坐着。
男人被她看着,很快对方也看见了他,漆黑的眸子没有表情,小周急忙将头收了回来,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看什么呢?”本以为睡着的蓝姨突然开口说话。
小周吓了一跳,说:“没什么。”
蓝姨压着声音却说:“有些事,眼睛看见就行了,脑子不用想,嘴巴更不要说,知道吗?”
“知道了。”小周乖乖地点头,再也不敢回头。
白敛是最难受的。
一个南方山城的孩子跑到海上,几乎注定了水土不服,更何况今天白敛吃的海鲜实在有点多,没过多久就在车上睡着了。
周尧不放心他一个人,便坐在了他的身边,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有人用脑袋撞玻璃“哐哐哐”的声音,这是睡的有多熟。
将视线从小周的脸上收回来,周尧又抬手压了一下白敛的脑袋,车有点摇晃,白敛的脑袋一直在摇晃,实在睡得太熟,一个刹车可能就要从他的肩膀上掉下去。
周尧的手就这么搭在年轻人的头上,搭了很久。
一开始,只是搭着,时不时的在他快掉下来的时候接住,后来渐渐的就有点分神。
沿着海岸线修建的公路被夕阳的橘红色笼罩,抬头就可以看见海岸线上橘色的光芒,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也落在了白敛的脸上。
昨天让他觉得有些晕眩的感觉再次出现了,视线落在那染上了橘光的脸上,奇异的质感让周尧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涟漪,手指好奇的在那皮肤上抚过,却摸到了一片光滑的触感,细腻柔软的皮肤格外的陌生,却有着十足的吸引力,让他有些上瘾一般的又抚过了第二次。
被自己扶着脸的年轻人睡的正熟,是一种全然放松的姿态,甚至有些微微细小的鼾声,鼻梁高挺眼窝深俊,浓长的睫毛变成了金色,隐约可以看见远处海平线上的夕阳。
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到宾馆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周尧再次确定白敛无碍后,独自回到了房间里。
宾馆的房间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已经收拾过了,周尧从重新铺的整齐的床边走过,来到了窗户边上,低头就可以看见此刻灯火通明的沙滩,那群追着白敛过来的粉丝们正在沙滩上愉快地玩耍,昨天举办舞会的大棚下面人山人海,热闹了很多。
周尧就这样垂眸看了很久,手指在缓缓地摩擦着,不自觉地回味着那一刻的手感。
一眼的风情,似乎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深深地刻在了大脑里,成为了让人难以忘记的记忆。
但是第二天,这种美好在瞬间变了一个调。
周尧被叫着去白敛房间的时候,眉心蹙得很紧,才一敲开门就问:“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但警察还没有来。”蓝姨紧张地说着。
“纸条给我看。”
“在桌子上。”周尧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白敛也坐在沙发上的一角,脸色很难看,距离那些摆放在茶几上的纸条很远,脸上都是恶心的嫌弃。
周尧弯腰就要将纸条拿起来。
白敛急忙说:“不要碰!”
周尧疑惑地看着白敛,然后收回了手指,视线落在这些纸条上,皱皱巴巴的,应该是A4纸裁剪出来的,但似乎之前被水打湿过,所以有些皱皱巴巴,还有种难以分辨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