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
“工人的义务是工作,通过工作他应该得到一部分的权利。如果得不到,那么就可以通过罢工来保证自己的权利。但无业游民呢?无业游民没有任何义务,自然也保障不了自己的任何权利。”
母亲究竟教了她些什么东西啊?听着好奇怪。
“没有履行过义务的人,是得不到权利的。就算得到,得到的也只是施舍。”
薇兰最后做出了这样的总结。
任何权利的实现总要以义务的履行为条件,没有权利就无所谓义务,没有义务就没有权利。
这是劳动者最理想的社会,这是后天的权利。
但放在社会上,这就是不完全正确的了。
传承来的权利不需要履行义务,也可以使用。就像古代的那些君王一样,他们有让百姓过好的义务,但他们不履行这份义务,百姓也拿他们没办法。
除了这种权力,剩下的才是薇兰说的那种。武将开疆扩土,文臣治理一方。履行了权力背后的义务从而获得更高的权力。
当然,还有种最恶心的权利获得,就是那些朝中大员的家属,将别人的权利视作自己的权力,去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却丝毫不履行义务。
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多的。
这样什么都不做,就想得到权利、就能得到权利的,往往是最多的。
权利不会凭空产生,这样的人每多一些,辛苦付出之人的权益就会少一些。
所以,你问我一个社会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我会告诉你,是履行了义务却得不到权利,是没有履行义务却得到了权利。
我不知道薇兰在说什么,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对,我或许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了。
她在劝我,如果不知道怎么做,就去相信母亲那种能做出正确选择的人。
于是,我问出了一个我永远不会问向母亲的问题。
“你觉得,母亲有没有后悔当年把我抛弃?”
薇兰缓缓地回过头来,那美丽的面庞上此刻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仿佛心头正萦绕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
然后在片刻之后,她的嘴角突然上扬,绽放出一抹无比洒脱的笑容。
“我忙去了,不会再劝你了。”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像是夏日里一阵凉爽的风,瞬间吹散了周围的沉闷气氛。
显然,她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
母亲绝对能做出对的决定,但对的决定对他人来说可能是一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