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连夜赶路,只盼早到,不想却还捡了个意外之得。
当乔通被小伍扔到灼华马前时已是拂晓。晓月未落,东方发白,天光虽朦胧未明,却有些许光亮依稀可辨。
乔通一身布衣,面有风霜,一看便知是乔装改扮行了一夜的路。如此看来,京中局面已定,他这是来追秦昊宇复命。可惜……
灼华于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乔通,一时没有开口。谁知乔通一见灼华反而放下心来,欢笑道:
“呀!竟是郡主!恕乔通眼拙,多有冒犯。郡主这可是出来迎二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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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放心,乔某已与二公子商量好了,为免人多眼杂露了形迹,咱们只分批出城。乔某自是第一个出来开路。
“二公子那儿您放心,昨儿已于皇上那儿报病了,这几日只作养病闭门不出,实际上却早已寻机出城。”
乔通边说边站起身来,虽双手被缚却浑不在意。
护在灼华身旁的三姑不禁冷笑连连,只觉此人真是不知死活。敏毓却皱起眉来,她忽然十分担心羽寒于京中的处境。此人巧舌如簧狡诈多端,却不知给京中留下了一个怎样的烂摊子。
这也正是灼华现下心中所忧,于是并不和乔通兜圈子,只使了眼色给小伍。
小伍会意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随后寒光一闪,一口宝剑压在颈上。
“诶?郡,郡主您这是何意?”乔通大惊失色,半分不敢动弹,只拿眼睛瞟向灼华。
“我只问你一遍。”灼华声音不大,却寒意彻骨。乔通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除了散布‘遗诏’拓本外,你还做了什么?”
乔通陡然瞪大双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今日白天在京中所为,远在百里之外的太安郡主晚上便已知晓。
脖颈上的剑凉且硬,隐约中剑锋薄而利的寒气似乎与皮肤的温热小小地冲突了一下,顿时让他全身上下一阵战栗。他额上的汗流了下来。
“郡,郡主真会开玩笑。乔某,乔某却是不明白。”
乔通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对面的那位任她如何多智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切莫要慌,切莫要怕……
“斩!”
这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双眸一垂,口中轻轻吐出一个让乔通震惊万分的字来。还未待他从这震惊中清醒过来分辩几句,小伍已然手起剑落,瞬时划破了他的咽喉。一道鲜血喷射而出,随后大量的血便争先恐后地从那道伤口中汩汩涌了出来……
乔通双目圆睁,里面满满的惊恐与不甘。他没料到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竟真敢杀人,他没料到她说只给他一次机会就真的不听他多分辩半句。死尸栽倒在地,不过溅起一片尘土。
包大海吓了一大跳。他忙环视四周,却见众人面色如常,并无人似他一般变颜变色,倒是他大惊小怪了。
公子这是……娶了个夜叉回来?
紧接着太安郡主的下一句话更是好悬没让包大海从马上翻下来。
“将他的人头割下,着人去追送给靖王世子。也算……全了他们的主仆情义!”
“是!”小伍拱手领命。
包大海忍不住握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昨日他气不过欲找秦昊宇算账,太安郡主却说来日方长。呵呵,郡主大概是对这“来日方长”有什么误解。
秦昊宇收到乔通的人头时,已当真如灼华所说那般,匆匆拔营起寨带着人马奔向西北。
他没料到事情会于灼华这儿败露得如此之快,也没料到灼华会杀了乔通!
这些年来,乔通一直陪着秦昊宇在京中为质,如左膀右臂一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秦昊宇知道太安郡主绝非普通闺阁,可还是小瞧了她。
他知道自己与太安郡主之间的梁子算结下了。或许太安郡主不过也想用此事告知他,他们之间的梁子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