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他心中不是不疑,可却听不得旁人质疑。
乔通知道自已这是泼了盆冷水,引得世子心中不快了。于是慌忙解释道:
“属下只是,只是怕世子吃亏。那太安郡主着实有些邪门!开始属下只觉得她是个平常闺阁。可却没想到她前些日子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搅得大齐天翻地覆,愣是硬生生逼得太后亲自动手毒杀了自己的哥哥……
“而现下,坤泽宫那边据传已然气怒而病卧床不起,听说是彻底伤了根本,怕也不过是在捱时日罢了……
“这个太安郡主,平日里看似不声不响,却出手果断老辣,心机莫测城府颇深。
“与这样的人相谋,世子,您不能不防呀……”
乔通自靖王世子年幼时便追随左右,看着他长大,自然知道他家主子的雄心壮志。平日里看似温和淡然,胸中却是极有抱负,亦极有谋略。只是情势所困,不得不藏拙守愚。
这道“遗诏”若是真的,那自然能助他家世子一飞冲天。可,若是假的呢?只怕世子人在局中,心窍已迷,轻易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却尚不自知……
“我原就说过,太安郡主是个奇女子……”秦昊宇沉吟片刻,随后抬头看向乔通,毕竟是身边第一心腹,有些话还是要解释几句。
“这‘遗诏’的真假你倒不必纠结。我刚刚仔细验看,竟找不出半点破绽!从笔墨御玺,到墨迹旧痕……太安郡主既敢拿出来,便说明她不怕检验。我敢说这东西便是送到庆王爷那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如此,那就更说明这太安郡主绝非等闲之辈!而如今她又与二公子联手,这二公子……世子爷,您也不得不防呀!”
乔通欲言又止,秦昊宇如何会听不出来?他闭上眼睛默了半晌,再睁眼时,寒光四射,微微冷笑道:
“你说的不错,有些事情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也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也该好好地谋划谋划……”
乔通猛然眼睛一亮,世子这是决定出手了。
秦昊宇重新又垂下眼帘,一边流连观摩着眼前的“遗诏",一边自言低语道:
“这物件好是好,可却是死的,毕竟有限,不过给咱们添得一时的助力罢了。唯有人却是最难得!若日后能得她辅佐……
“只是,可惜……”
“世子勿忧,谋事在人!”
这已是秦昊宇今晩第二次赞她。乔通跟了世子十年,如何会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
“世子与二公子霄壤之别。那位如此聪明,自然分得清谁是美玉,谁是瓦石。且属下此前就曾断言,那位心仪的原本就应该是世子。若非当日王太后使诈,造化弄人,今日情形未必可知……
“属下以为,只要好好谋划,定大有可为……”
说着乔通抬头去看秦昊宇。四目相对,刹时心照不宣……
……
果然如三姑所料,灼华与昊轩向朝廷递的同回西北完婚的奏折,似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昊元留中不发,既不说好,也不明着驳回,只用了个“拖”字诀。
七月初六,大吉。庆王与庆王妃一同出面操办了秦昊轩与灼华的请期之礼。
随后庆王亲自上折给昊元,称:”佳期已定,请允太安郡主随夫秦昊轩回西北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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