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太子陆昀一走过来,神色恭敬:“不知父皇来此所为何事?”
陆政则从知道阿离跟这个便宜儿子曾有过婚约开始便看这儿子不顺眼,同时心里又莫名有点慌——他本来就比阿离大了9岁,现在还让阿离知道了他有儿子,那阿离会怎么想他?
陆政则第一时间就朝阿离看过去,生怕看到阿离失望又嫌弃的目光。
然而却只看到一个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小脑袋。
陆政则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叮,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4】
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
【叮!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5】
阿离:“。。。。。。”
好可怜一目标。
降好感度也只敢降1,她看一眼就立刻给加回去了。
陆政则到底心虚,既然阿离准备跟他装不认识,那他就先顺着她好了。
“众爱卿不必惊慌,朕今日过来就是蹭顿南爱卿的饭罢了,站着多累,都坐。”
有一种累,叫暴君觉得你累。
众大臣自从看到陆政则便开始无比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凑近看热闹。
万一暴君一个不高兴提刀砍人怎么办?
虽然这段时间暴君的脾气平和了很多,可保不准他突然发疯。
所有人安静无声地找了位置坐下。
南太傅从手指被削断到现在,大夫就站在旁边,南肇甫却一直没空先去包扎,一会儿是太子来了,一会儿又是陛下来了,那断指还躺在地上呢,南肇甫如今却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血流得他整只手都麻木了。
此时大厅恢复井然有序,南肇甫的伤势便显眼起来。
但他现在还敢求伸冤吗?不敢。
谁知道这暴君会不会嫌他断指的切口不够平滑换他脖子上?
“父皇,太傅大人的伤势,还是先让御医看看吧。”
陆政则淡淡“嗯”了一声,眼角余光全在旁边坐在椅子上的黑袍少女身上。
南肇甫朝太子投去感激的一眼。
南肇甫下去了,厅中气氛紧张又严肃,仿佛山雨欲来。
就在这时,盛炀帝发话了。
“不是及笄礼宴么?是朕来迟了?”
陆政则话落,在场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但过了一分钟,却没有人不敢接话——万一让暴君觉得自己尴尬了呢?
“回陛下,及笄礼宴马上开始。”
南晚再次跪在蒲团上。
只不过,第一次是跪父母,第二次则跪了南离,第三次,她跪了大盛皇帝。
月姨娘刚上前一步,厅中众人的目光便悄悄飘向那位气质不凡淡然自若的嫡长女。
“总有些人拎不清自己的位置,该犯贱的时候还是要犯贱。”阿离淡淡道。
整个大厅:“。。。。。。”
所有大臣都在心中朝阿离竖大拇指。
勇者。
月姨娘当即顿住脚步,不安又怯懦地看了阿离一眼,然后又看向陆政则,期待陆政则能说句话缓解她的尴尬。
但陆政则自己现在也是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