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冬拉着莫离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前:“你感受得到吗?”
那心跳“突突”地,强劲有力,带着生命的热忱。
“紧张不是问题。紧张感其实也能有效激发潜能,咱们一起等待好消息。”
素冬微笑着倚进莫离的胸膛,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包容她。嗯,她从不记这男人的仇,纵使当初是他将她揭发到疯人院。
现在想来,术长空在得知她怀孕的那一刻立即将她关押到疯人院,的确是保护她。
否则她现在应该在波依首府某个精英生育中心,被严密监控着,等待生产时刻的来临,也是等待母子分离时刻的来临。
想到今晚即将逃离那个地方的鲁宾和乱毛,素冬的紧张又加了一层。
“你说鲁宾和乱毛会像我们这样,从此生活在一起吗?”素冬问。
“一定可以。”
操控台上响起提示声,莫离松开素冬,走过去接收:“隐形飞船已经出发,阿祥那边严阵以待,只等今晚的行动了。”
窗外,夜色渐临,素冬道:“等天明时分,就是波依首府的深夜,看来咱们要一夜无眠了。”
…
乌瞳池,神长空在会客室里来回走动,摇曳的紫袍被带得呼呼生风,少了些平时的优雅,就连妩媚的眼睛都充满了怒气。
“那人手下的机构,一个一个都要彻查!不知道还有多少个鲁宾混迹其中!”
神长空突然停住脚步,逼视着站在会客室中央的那个男人。
“你确定其他长空也没问题吗?”
这男人头发灰白,少了一条腿,拄着拐杖但还是站得笔直,一只眼睛缠着绑带,绑带外露出的面部有新生肌肤的痕迹。
他正是战长空。
术长空触发了星云堡的爆炸装置,企图和他同归于尽,但战长空早有防备,在他的长空服之下穿了防爆服。加之他第一个发现术长空的引爆行动,几乎是同时启动了防爆服,为自己争取到一个安全的小空间。
但饶是如此,他的脸部也被烧伤,一只眼睛被炸飞,还丢了一条腿。
帝国最好的修复师给他做的修复,当时修复院院长还感叹,最好的修复师72d已经被派去古奈斯星球,否则战长空还能恢复得更快。
战长空仅剩的一只眼睛,跟着神长空走到这里、又走到那里,倒也灵活。
听神长空这么问,战长空微微皱了皱眉头,或许是牵动了面部伤疤,他看上去有些痛苦。
“只有我才是您最忠实的属下。其他长空……”战长空顿了顿,“执长空显然对术长空有同情。”
神长空瞥他一眼:“执长空是我父亲留下的老人,数十年忠心耿耿,你怀疑他?”
战长空却道:“根源还是在扶影。现任长空中,只有执长空和扶影共事多年,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扶影一事,一直心中有芥蒂呢?”
“扶影……”神长空缓缓地重复着。
扶影是她上任后解决的第一个反对者,也是她在长空院立威的开始,从此以后,长空院就是她一言堂,她终于可以像父亲那样放眼四海、碾压一切。
可她真没想到,她以为早已碎为粉齑的一个“垫脚石”,多年后竟然成为她鞋子里硌脚的小石子,没人看得到,却让她寝食难安。
“他都死了二十年,为什么阴魂不散?”神长空不解,“术长空所做所为,难道就是为了扶影吗?他就算推翻我,就能让扶影死而复生吗?”
战长空耸耸肩:“谁知道呢。也或许扶影只是他想要篡权的一个借口。”
庞珀星系的运动模型无声地在会客室的角落里自顾运行着,丝毫不为他们的对话所动。神长空缓缓走到模型前,望着那片浩渺星空,冷笑道:“就凭他,也想篡权……呵呵,要不是他最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唱反调,我还想不到去调查他。看来我对这些长空们终究是太仁慈了。”
“神长空明鉴,我战长空愿为你粉身碎骨。”
“马屁就别来了,我只看行动。可恨术长空竟然将星云山城堡炸了个稀巴烂,资料全毁了,抓不到他的同党。”
战长空却笑:“资料毁了,人还在。精英都很好掌控的,只要按疯人院的模式,将他管辖的所有机构一一排查,吉仓是怎么揭发的,其他机构一定也一样。”
神长空将视线从星空模型上收回,冷冷地道:“现在的疯人院一定已经乱作一团,很好,越是混乱,那些扶影和术长空的旧部就越容易浮出水面,晚上就行动,务必将鲁宾和疯人院里所有的假疯人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