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雨、奚岱伦、云西、云南,和另外几个金魂寨出身的领队,都静静的站在屋里,没有上前帮忙,也没有轻率呼救。
这个场景,杨拓身边已经聚齐了足够的人,上前帮忙,基本等于添乱。
轻率呼救,他们又没有身份立场。
殷三雨与奚岱伦虽是杨洲直接下属,但历来阵营不容,那些金魂寨高手们明显是临时借调而来,跟杨家不熟。而云西云南更是拥有前两者所有的特性。
所以保持脸部表情的凝重,静立原地,就已经是他们对杨家表示中立友好的最佳的方式
在李儒的按掐下,杨拓忽的咳了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叫···管家回···来。”他虚弱的说出了第一句话。
唐七星听闻瞬间飞身到院子里,及时拦住了马上就要跨出院门的老管家。
杨拓挣扎的直起身子,抬手指着门外,“这一次的事,不能告诉父亲,只对他说丢了一小队宝箱即可。”
李儒托扶着杨拓的身体,抬手用衣袖抹了抹脸,强忍着泪意,肩膀颤抖着哽咽说道:“可是,事情都到了这步,想瞒恐怕也瞒不了···”
他话未说完,杨拓已经站起了身子,扶着门框向外看去。
他微微喘着气的说着,“父亲他这几日接连惊吓不小,已经卧床不起了,即使不得不说,也要等他身体好一些。”
说罢,他运了一口气,又冲着外面的仆役管家,厉声命令道:“今天的事,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向后院家眷提及半个字。违者驱逐出府,绝不留情!”
院中仆役立即跪了一片,怯声应道:“谨遵公子吩咐。”
那老管家已经被唐七星带回了房门前,李儒将杨拓交代的事重复了一遍。那老管家才抹着眼泪的答应着退下了。
云西拉了拉云南的衣袖,二人对视一眼。
云南冷峻的面容上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一双凤眸却不似往日那般犀利冷峻。
云西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两个字,动容。
安顿好府中下人,杨拓在李儒与唐七星的搀扶下缓缓转身,他向着众人略略躬身,苍白的脸上浮现些许浅淡笑意,“虽然被尧光白抄了一个底掉,但此番仍是辛苦诸位了。诸君能与杨府和衷共济,共渡难关,杨某在此谢过了。”
众人纷纷躬身回礼,“大人严重。”
杨领队揖手低低躬身,第一个开口,“是属下们无能,不能为大人分忧。”
杨拓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这一次,诸君都已尽力,实是我低估了尧光白奸诈。这一次大家也是受伤的受伤,受累的受累。尧光白今日的目标已经全部达成,应该不会再次行动了。趁着这个空档,大家赶紧治伤修整。”
杨领队急急接口说道,“大人放心!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是下一次,属下们定当竭尽全力,不叫尧光白得逞!”
人皆有恻隐之心,到了这个关口,殷三雨与奚岱伦也不好再说什么风凉话。与云西对视一眼后,朝向杨拓默契的齐声回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杨拓点点头,颇有些欣慰的环视着众人,“原本是为了保险,这一次白练珠并没有混在八队人马中,如今一看,正好也在尧光白三日一盗的计算里。不过咱们滕县能人辈出,也绝不是吃素的!能得诸位相助,杨拓在此先行谢过了。”
说着他长手而揖,身子一躬到底,深深行礼。
云西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大人信得过属下们,属下也定会拼尽全力,不叫大人失望!趁着几位领队治伤的功夫,也请大人及时就医,稍作休息之后,属下再来向大人献防备尧光白第二进攻的计划!”
杨拓却摆摆手,由李儒搀扶着,寻了个最近的椅子坐下。
他闭着眼调整了下气息,抬手捏了捏额头,平静些了,才睁开眼,环视着众人,肃然说道:“几位受伤的领队与唐缇骑赶紧出去医治包扎吧,殷捕头和奚典吏也先回去,休整休整队伍。距离下一个三天只在弹指间了,云书吏、云典吏若有计划,就暂且辛苦一下,与我讲完,再回去休息吧。”
一旁的唐七星听了,立刻上前深深躬身,语气十分诚恳,“杨大人,唐某知道,这次给您帮了倒忙,但是还请大人暂时放下对唐某的责罚,二次计划,唐某也想尽心出力,一则多个人多个谋划,而来也算是给了唐某人一个弥补罪过的机会。”
杨拓惨淡一笑,摆摆手,示意唐七星起身,“唐缇骑哪里的话,这里的人都能看出来,罪过不在唐缇骑身上,这一切的罪过只在那个尧光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