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身体明明没有大碍,上辈子却去得那么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展新月。
导致这两天她一有空就会拉着奶奶的手,趁机把脉。
只是,不管试了多少次,脉象还是没变,依然除了肝气郁结,便秘,没有大问题。
草药已经晒干,展新月没有直接熬药,而是先问了奶奶,愿不愿意试着让她治眼睛。
“奶奶,我小时候跟着大队的扫盲班学习过,认识字。后来我看牛棚住着的人可怜,给他们偷偷摸摸送过几次柴火,有一个老人送给我一本医书,还教了我望闻问切,您现在视力模糊,我觉得是肝气郁结所致,书上有写,用生蒲黄汤和血府逐瘀汤可以解,此汤需要的药材我已经备好,奶奶您要不要试试?”
展新月所说也算是事实,七八岁的时候,正好赶上全国扫盲,长虹大队离公社近,又被划为重点扫盲大队,那个时候,男女老少都得学习。
老师很负责,在这待了一年多,不过学不进去的人在大多数,展新月属于本来就聪明,而且很勤奋的,她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学会了大部分的汉字,后来牛棚来了几个知识分子,展新月捡柴火了就会送过去,趁机再学点知识。
牛棚住着的人,一开始不敢教,后来看展新月嘴巴严,又确实勤快懂事,越来越喜欢,便什么都教了,其中就有中医。
学了一段时间,那些人回城,确实给展新月留了一些手稿,他们的书早就被烧光,这些手稿还是连夜赶出来的。
后来展新月赚了钱,又再次把中医学了起来,有了小时候的基础,这次学起来就快了很多,就连师傅都夸她天赋异禀,上辈子,展新月也救过一些人。
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就怕老人家没信心,毕竟她现在才二十岁,一般情况,好的中医都是上了年纪的。
如果奶奶不信,展新月就只能等盛图南回来后,再带奶奶去医院看病了。
“我信你。”盛奶奶笑着点头,“我家新月什么都好,肯定能把我治好。”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老人家心里是不抱希望的,不过她年纪大了,就算吃药吃坏了身体,也不打紧。
她的三个儿子和老伴都不在了,这些年,如果不是牵挂着盛图南,奶奶可能也撑不了这么久。
现在盛图南有了媳妇儿,马上就要成家,她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所以,眼睛能不能治好,会不会有副作用,老人家都不在乎了,如果能让展新月多练练手,也算是她能为后辈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
展新月不知奶奶心中所想,只当是老人家真的信任自己,开心地哼着“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的。。。。。”,去煎药了。
大火煮沸,小火慢煨,这样能保持相对完整的药效。
70年代的草药没有任何污染,又是展新月亲手采摘,没有掺一点假,这样的药材治病才会立竿见影。
两三个小时后,展新月将熬好的药稍稍放凉一点,端给奶奶。
“奶奶,药有点苦,您一口气喝下去会比较好。”不然,喝慢了会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