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没有何善存的社牛症,稍显尴尬地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将自己的那个梦说了,当然还有他的身世,以及爷爷跟他讲述的内容,这是隐去父亲的身份。
石天孝有些意外,不断在本子上记录了一番,见周宁讲述完毕,放下笔看着周宁。
“也就是说,你这个梦可能压根不是梦,而是你真实经历过的事情,但是就无法看清所有人的样貌,是这样吗?”
周宁点点头,这一点在昨晚仔细想过,但毕竟之前毫无印象,而且从来没有问过爷爷,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确定,但我蹲在那个纸箱里面的时候,脚上传来的冰冷感受是非常真实的,我知道那是我,但我想说话,或者想动一下都不行,一切都不受我控制。”
石天孝点点头。
“我明白那种感受,你今天来是为了之后能睡好,不再被这个梦折磨,还是想要探究什么?能跟我说说你的诉求吗?”
何善存一拍桌子,已经凑了过来。
“男人做什么选择题,当然是都要,他如若天天被这样的梦折磨,还干什么法医工作,不用多一周人就废了,至于这个梦,如若是真的,周宁惦记了快二十年,总不能一直这样成了心病吧,我觉得还是受到刺激,所以才想起来一些事。”
石天孝横着看向何善存,目光不善,何善存缩缩脖子,有些心虚地说道:
“这么看我干啥?”
“你出去,在这里耽误我诊断,你是心理医生还是我是?”
何善存揉揉鼻子,站起身朝外走,不过还是回头朝着周宁举起拳头,用这个动作给他加油鼓劲,周宁忍不住笑了,有这么一个朋友感觉还不错。
“石医生我想看清梦中的这些人脸,我只是不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就像何善存所说,我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影响我的睡眠,我的工作着实有点儿多。”
“明白,我不确定你当时的受伤程度,不知道你是否做过检查?”
周宁回忆了一下,对受伤的事儿,也是完全没有记忆,他微微摇头。
“我没有记忆,不过按照我爷爷所说,我当时伤得很重,人是昏迷的,现在头上还能摸到一条没有头发的疤痕,但我自己没有感觉,甚至阴天下雨没有痛痒,几次体检并没有发现异常。”
石天孝思索片刻,这才看向周宁。
“你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周宁一顿,他没想到还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
“不能说。”
“怎么去世的?”
“这个也不能说,其实我爷爷也不知道,就是有我父亲的领导上门,通知爷爷我父母去世了,我受伤了,当然还是没有记忆那种。”
石天孝脸上更加严肃了几分,周宁都跟着稍显紧张。
“我知道了,来跟我过来,鞋子脱掉靠在诊床上,什么姿势舒服,就选择什么姿势。”
周宁一脸不解,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这个石医生怎么就知道了?
不过,既然老何都信任这人,自己也没什么好矫情的,既来之则安之,跟着听吆喝就行了。
脱了鞋,半卧在诊床上,周宁将双手交叠在腹部,这才看向石医生。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