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冬日。
雪飘,白茫一片。
穿着一身皮毛有所加厚的部落衣,诺知正站在诺村的小崖边,一呼一吸间带起阵阵水雾。
“咕咕————”天边有鸟飞过,翅膀拍打声与鸟叫声分明。
诺知将手抬起挡在眉头上,遮蔽了阳光的照射,他得以在这飘小雪的天里看的更清。
那是只通体灰扑的鸟,体型浑圆,毛羽越靠近翅缘越发显露出亮色来。
越是观察,诺知越是觉得这鸟像是带着村里所找到的那些独立于木块石头的奇物,诺丑那家伙把这些东西叫金。
也许。。。。。。可以试试看把这鸟猎下来,这说不定对诺村的未来有所帮助。
“诺知——”背后有声音传来。
“嗯?”诺知还未回头,却嗅到一股气氛,那似是春天里的草,又带着一种让人麻痹目眩的奇异香味。
是她。
诺知运用起克苏鲁形意拳的力量,足部对着小崖上的地面就发出一击踢击,鞭样的大腿噼啪作响,对地面的踢击也就转变为了一股把诺知推向旁侧的力。
有人扑了个空。
诺知卸了力直起身来,随手拉过这冒进的人,这处小崖虽然不高,但是就这么摔下去,除非是像诺知这样将克苏鲁形意拳练习到可以让身体结构蠕动以抵消伤害,不然少不了要进到洞里去哎哟哦哟的疼个好些日子。
抓住了人,再把那差点飞出去的石板接好,诺知稍有些皱眉:
“诺玛,你总是这么干。你现在是诺村主要的力量,你作为绳士,也该多为整个村子去考虑。”
“诺知,你说话越来越像诺依了。”
诺玛还有些余惊未定,整理着自己遮蔽身体的衣物,她似是有些抱怨诺知刚刚闪躲的行为,张口就回过两句俚句。
当然,这个时候再称呼为俚句已经有些不合适了。
在诺玛意识到该把自己族群的文字给记录下来后,她就开始有意识的记录诺村里的土俚,并尝试把每个词组给记录下来,再给其赋予相对应的图象符号。
从原生态的语言环境中找出自己族群的表意习惯,并做出对应的总结,这可不是个把月的时间能够做到的,诺玛目前就卡在分词这一块,她时常会在总结的过程中搞不明白到底是哪个音是表示的哪个意思。
严格来说,在语言和文字这一块的研究,诺玛只是踏出了非常简单的一步,在这之后她还会面临着极多极多的问题。
可有了体系与没有体系终究是两个概念,哪怕这个“有体系”也还只是停留在意识上,并未达到实用的地步。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诺知能够从诺玛的话语中感受到一种美感了,一种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独特。
【诺知,你越来越像诺依了。】
诺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假借”的手法,“诺依”这个词并不是直接的诺依(noyi),比之平常用的最多的名字,诺玛转而借用了图腾柱的顶柱(tenua)这个词。
“诺依”这个名字,在诺村的历来习俗中,是一个被继承的名字。
每一位首领不管在那之前叫什么,在接过诺村的责任后,他们都会变成诺依。
而每一次的继位,都会导致图腾柱加盖一截新柱,人们会重新统计村子里的人,并给新柱上系上对应人数的绳结。
这样的过程通常会持续一日,严肃而庄严,雕刻新的顶柱也通常需要占用诺村的大多数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