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的眸子有片刻的黯淡,他没有说话,只是毫不回避的看着阮正风。
看着沉默的阎烈,阮正风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一句话,“她和你,什么关系?”
阎烈嗤笑一声,“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警司?陌生人?还是什么?但是不管你是以什么身份,我都没有权利告诉你,不是么?”
阮正风仰头大笑,想起一年多前的那场枪战现场,还有现在始终在美国昏迷不醒的他的搭档华昊,冷笑道,“阎烈,你早晚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我说过我会亲手逮捕你。”
“我随时恭候,现在,你可以走了,这里不需要一个警察,万一传出去那只会影响了你的身份。”阎烈不屑的冷笑,轻易的开口下起了逐客令,他很反感此刻的阮正风,因为阮正风现在这样的情绪是为了现在生死攸关的在里面房间里的那个小女人沐湛蓝,他觉得他的东西被另一个人侵入,占有,这样的滋味让他很不爽,哪怕她之于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也不允许!
“你凭什么让我走?”阮正风也不甘示弱。
阎烈淡淡扫过他,“如果你不想被降职,或者你不想要亲手抓我。”
他故意刺激着阮正风,现在的他已经很没有耐心了,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废话,只想快点结束谈话,因为他发现他居然无法专心做任何事情,里面的她不知道承受不承受的住,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
该死,阎烈,你到底怎么了?
阮正风眯眼瞪着他,半晌才哼笑着说,“阎烈,你给我记住,如果她有个闪失,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说完便摔门离去,龙九走进来看着一脸阴沉的阎烈,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秦释终于从里面走出来,脸上露出一抹庆幸的笑,对着两个大男人说道,“还好,她的毅力不错,现在她需要的,只剩下时间,麻醉醒来后会疼,这点需要时刻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阎烈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竟然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竟然是那么轻松。
*夜,凉如水,刚开春的夜晚仍然免不了有些凉意,偌大的卧室内,开着暖气,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床沿,床上那娇小的人儿正熟睡着,呼吸均匀起伏,手上挂着盐水,旁边的仪器上显示着她有规律的心跳。
她,似乎很安静,像个纯洁的天使,不沾纤尘。
男人复杂的眸色看向那张秀气却漂亮的脸颊,虽然因为受伤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仍然遮掩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她的美不张扬,属于沉静的美,但是却有种让人想情不自禁靠近的冲动。
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那年她九岁,他十五岁,在坞州,那一棵梧桐树下,他们的第一次邂逅,那个深秋的午后,梧桐叶纷纷落下的季节,她像个不食人间的仙子,笑的那么甜美,那么天真,那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震撼了一下。
最后一次,却是在那个葬礼上,那年她十岁,他十六岁,八年前她父母的葬礼,而他早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在心底,深深的,深深的,埋葬…
自此,遗忘。
仇恨变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寄托。
他这一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些庸俗的,世人都为之疯狂的爱恨嗔念,因为那些东西会让人失去最起码的理智和冷静,是牵绊一个人的无形凶手,他要的是成功,金钱,权势,这些才是保全一个人最强而有力的后盾,其他的统统都是虚伪的假象!
什么都可以相信,只有感情不可以,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她呢?眼眸逐渐变得深邃,望着病床上虚弱的她,此刻他似乎有些犹豫了…
第9章 疼
隔天,湛蓝就被阎烈转移到他的别墅,那里环境安静,适合疗养,而且公寓那边人员太过复杂,不安全,而且她需要女人来照顾,他别墅有保姆,更何况还有一个阮正风,这点让他最为心烦,他不会看不出来阮正风喜欢她,而她呢?他不确定,但是他不能允许让一点意外发生。
而最后这种心理,他给自己的借口是,她是他的所有物,买来的东西。
学校那边他早已跟人说好,这段时间不会去上课,没有人怀疑,除了林韵心和单梅,而湛蓝的手机也在期间不断有她们的电话进来,阎烈最后索性将其关机。
但是,有句话叫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还是让单梅知道了,只因为豹子给说漏了,更因为单梅知道阎烈这个人。
当单梅赶来别墅看见床上昏迷不醒的湛蓝时,眼眶顿时一红,眼泪就这样哗啦啦的掉落。
“湛蓝,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呜呜……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是谁干的,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
豹子上前圈住她示意她别激动,“好了,小声一点,别打扰她休息,不会有事的。”
单梅回头对着豹子一瞪,“不会你个大头鬼!都这样了还叫没事吗?”
豹子一时有些怔愣,但是他也只是想让她安心一点,湛蓝和她是很要好的朋友,又是一个寝室的,难过是肯定的。
“她昏迷多久了?”单梅总算稳下情绪,哽咽着问道。
“从昨晚动了手术到现在。”刚进来的秦释回答了她的问题,只见他径自拿出医药箱,开始了一系列的检查。
当看见湛蓝身上的那些恐怖伤痕后单梅又惊呆了,倒抽一口冷气,“这,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她以为只有手和脚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