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东不答反问:“找她做什么?”
“肯定有事啊。”老板也没隐瞒:“那天小夏写的那幅字我照下来了,就觉得笔锋很眼熟,这不刚才老温来我这,我给他看了,他说有点他们家温老爷子的风范,还说有机会见见面,如果能谈得来,还想让夏沐有空时教教他孙子练书法。”
任彦东漫不经心的敲着玻璃窗:“他自己怎么不教?”
老板:“不是老温不想教,是管不了孩子,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的,隔代疼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老温平时公司那么多事要忙,也没那个时间。”
任彦东:“没时间还有空到你那转悠?
老板:“他也挺长时间没过来了,上次过来时还是年初,当时你不是也在么。”
任彦东也想起来了,确实挺久的了,只是不经意间时间就到了下半年。
电话那端,老板又说起老温怎么到他那里的,“老温说,去年中了你们远东地产的一个标,哪知今年建材飞涨,你们又不调价,前期的工程他们还要自己垫资,就你们这一个项目工程,他们这次要亏七八个亿,建筑这一块业务是老温儿子负责的,今早集团高层会议上,有个董事对他儿子特别不满,说目光短浅,没预测市场风险的本事,没能及时规避价格风险,虽然他们不差这点钱,可也挺糟心的,他就到我这里来转悠转悠。”
任彦东‘嗯’了声,没说别的。
老板感觉自己好像说岔道了,又回到之前那个话题:“对了,小夏的电话你有没有?有就发给我。”
任彦东脱口而出:“没有,跟她不熟。”
老板:“…感觉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还以为你正追她呢。”
任彦东:“……”
老板也没关注财经新闻,还不知道夏沐就是报道任彦东的那个财经记者。
“那行啊,等你再遇到小夏,就让她有空到字画行找我。”
任彦东敷衍的‘嗯’了下,挂了电话。
他看向窗外,至于为什么不愿给朋友夏沐的号码,他自己也是匪夷所思。
无形的占有欲?
呵。
谁知道。
胡思乱想时,就到了中宸楼下。
这是任彦东第一回 来纪羡北的公司,两人打小就不和,长大了还是头一次合作。
因为有小时候的那层关系,两人见面也没客气。
惜字如金的两个男人,又不苟言笑,办公室的气氛都是压抑的。
樊秘书进来要问他们喝什么,纪羡北摆手,樊秘书意会,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关上。
纪羡北问他:“喝点什么?”
任彦东:“什么都行。”
纪羡北泡了绿茶,又加了点枇杷蜜。
任彦东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放了什么?”
“枇杷蜜,润肺的。”
任彦东点点头,总觉得纪羡北给他喝这个是有什么寓意,也没深问。
纪羡北自然就没说。
任彦东把水杯放茶几上,这才扫了眼纪羡北办公室的格局,那么昂贵低调的办公家具他没注意,首先抢进眼里的却是墙上的那幅字。
他微怔。
原来夏沐那天裱的字,是送给纪羡北的。
不过,他不眼红这幅字。
因为他也有,不比纪羡北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