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你没骨头啊?给我站直!”方蓓年含沙射影吆喝道。
“……”莫名其妙被发了一通火的徐朗,只好乖乖站直,摆了个稍息立正的军姿,让方蓓年拍了两张照片。
方蓓年在拍照,许松荔有点百无聊赖,她瞧见了杜稚抱着陈继的腰了,但她习惯了陈继跟女生纠缠不清的纨绔德行,她生不出什么反应,脑子里在放空,想着一会晚饭跟方蓓年吃什么。
杜稚见许松荔面目呆滞,并无吃醋发疯的念头,心下不满,正要再抱一会刺激刺激时,陈继扶正了她的肩膀,眉头皱着问她:“能站好?”
陈继一开始跟杜稚搞在一起是见她漂亮又热情,男生本能作祟,对于上赶着的女生,玩一玩很正常,再加上他刚知道娃娃亲,心里对家里极度不满,叛逆心一起,直接跟许松荔冷了关系,和杜稚黏黏糊糊不清不楚起来,但时间久了,男生的劣根性表露无疑,他对空有脸蛋一天只知道黏他的杜稚没耐心了。
而且,他都快有半个月没碰见许松荔在他眼皮子下转了,不就上次在睡衣趴上训了她几句,她就干脆躲着他了?之前对她冷脸,她都为了见他进他在的摄影社团这种舔狗行为,眼下竟然真的憋了十几天没缠他,陈继心里极度不爽。
说白了,他就是享受对许松荔放狠话不耐烦之后,许松荔还能缠着他追着他舔着他。
杜稚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说平地上站不稳,她点点头,“……能。”
陈继便不管她了,走到许松荔跟前,拨了拨短发,微仰着下巴,“许松荔,你又来找我干嘛?”
“……”许松荔正发着呆,陡然面前袭来一堵高大肉墙,还带着汗臭味,她下意识后退,但脚下不小心绊到男生脱下的球鞋,她身体失衡,猛地往后栽,下意识想伸手抓近在咫尺的手臂,又想到陈继身上都是刚打完球的臭汗,她不想抓,便放任自己往后倒。
陈继没让她倒下去,面上不耐烦,手下却精确无比地抱住了她的腰,另只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捞进了怀里。
许松荔眉头深深皱起来,两条眉毛之间挤出一道沟壑。
陈继跟着皱眉,粗声问:“崴到脚了?”
许松荔说:“你身上好臭,快放开我。”
陈继:“……”
方蓓年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杜稚脸色很难看。
出了休息室,许松荔从包里掏出湿巾,仔仔细细把自己手心擦了一遍,刚才碰了陈继半裸的手臂,沾了一手臭汗。
方蓓年想到杜稚刚才的脸色,心下一爽,撞了下许松荔的肩膀,“荔荔,没想到啊,你骂起人来还挺会内涵。”
许松荔茫然两秒:“我骂谁了?”
方蓓年挤巴眼,“你刚才说陈继身上臭,难道不是在含沙射影,表面上说是陈继身上汗臭,其实实际在骂杜稚刚才抱陈继,身上的狐骚臭味沾到了陈继身上了。”
“……”许松荔虽然不喜欢陈继有婚约还乱搞的事,但她刚才确实没想骂人,她解释:“年年,我真的只是说陈继身上臭。”
方蓓年不管,“反正在我这里,你那句臭狠狠扳倒了杜稚一回,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要脸跟陈继贴来贴去。”
“……”好吧,解释也没用,许松荔没继续说。
两人沿着大路往宿舍走,夕阳在身后将两人的身影无限拉长。
方蓓年问她:“一会吃什么?”
许松荔把手机塞进书包里,“我妈叫我过去一趟,我不能陪你吃饭了,你要是现在不饿的话,可以忍忍吗?我回来宿舍给你带小龙虾。”
&nbs
p;方蓓年眼里放光:“我等你!”
许松荔跟方蓓年在南北校区接壤处分手,她走到南门,门口停着陈继的跑车,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干净好闻的短袖长裤。
许松荔坐进副驾驶时,已经闻不到刚才那股汗臭味了。
陈继脸色不佳,似乎还想着许松荔刚才那句带着嫌弃的臭,没跟她说话。
许松荔也不想找话题跟他硬聊,怕又让他误认为她上赶着缠他,干脆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