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白狐大氅都长一个样,乍见到它的时候,竟第一眼便想起了年前济宁寺住持借与她的那件。
一样的纯白无瑕,一样的厚实温暖,就连外层狐毛的长度,在她看来都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她不免起了兴致,想仔细瞧瞧,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淑妃恰好道:“快看看补的地方行不行,为了补你这件大氅,我真是煞费苦心,若你还是不满意,我可找不到更多的白狐皮了。”
公孙遥遂立时将目光投向了李怀叙。
岂料李怀叙笑笑,将东西收下,却并没有要当场打开查验的打算。
“母妃做的东西,儿臣何时有不满意的?看就不必了,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听闻今日三皇兄也进宫,正好去找他聊聊。”
“这便要走了?”
他转折说的突然,淑妃闻言,自是惊讶。
甚至不只是她,公孙遥在边上坐着也感觉到惊讶。
她还没能看到这件大氅展开的样子呢。
不过他说要走,两人自然也不能强留,惊讶过后,淑妃便道:“既如此,我便也不留你了,小厨房里做了薄饼,夹了你最爱吃的炙羊肉,记得带两块走。”
李怀叙乐了:“母妃不是不让儿臣在您宫中用膳?”
“陛下也不曾说叫你不能带走啊!”
淑妃理直气壮,瞪着自己的儿子。
李怀叙福至心灵,赶紧躬身朝自己母亲讨巧地行了个礼:“既如此,儿臣便多谢母妃好意了。”
待他款款抬起头,又与对面坐着的公孙遥缓缓抬了下眉毛。
轻浮。
公孙遥神情漠然,选择了视而不见,在与他视线对上的一刹那,又将目光转向了他身后由嬷嬷抱着的端屉。
还不如这件大氅对她来的有吸引力。
可是李怀叙偏不能如她的愿,她才看了那大氅不过两眼,他便自己接过了端屉,抱着它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
送走自己的儿子,好在还留下一个儿媳。
淑妃高高兴兴的,想要与公孙遥再话话家常,哪想,她的目光倒是追随在她逐渐离去的儿子身上,恨不能一起走了。
“遥遥与怀叙还有话要说?”她好奇问。
公孙遥回神,闻她此话,直接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
可淑妃眼神却明显不是那么信任。
公孙遥无法,仔细想了想,担心她会就此认为她是个不矜持的姑娘,只得与她实话实说道:“只是方才瞧见殿下那件大氅,觉得似曾相识,所以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