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有呼吸的声音,安静得像坐在墓地里。
在这么安静的瞬间,随便来个什么响声,都能把人吓一跳。
“叩叩!”
弥什刚想到这,敲门声突然响起,三人不约而同震了一下。
下午谷云法师讲的故事还历历在目,在那之后,敲门声被赋予其他的寓意——门外是谁,她是用手敲门,还是用头敲的门?
三人面面相觑,梁砚行沉了沉心神,冲外面喊了一句:“是谁啊?”
敲门声顿了顿,说:“砚行,是我。你今晚还没吃晚饭吧,吃点东西吧。”
原来是梁母。
不,应该说是:怎么是梁母?!
连谷云法师都不敢开门,谁又敢给梁母开门,吃她做的食物呢?
于是梁砚行冲外面喊了一句:“我不饿,今天不吃了。”
“那怎么行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而且我好不容易做的食物,你要浪费吗,这样我会伤心的。”
梁母一边说,一边敲门。
叩叩叩的敲门声和她平缓毫无起伏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幽静气氛徒添诡异。
“我真的不饿。”
梁砚行不愿意开门,他眼睁睁看着房门被敲得不停晃动,挂在上面的装饰花圈剧烈颤抖,可想而知门后的人敲得多用力。
又或者说…用头撞得多用力。
弥什捅了捅梁砚行,低声说:“你让她把食物放在门口,晚点再出来拿。”
梁砚行原样传达出去了。
被下逐客令的梁母似乎感受不到儿子的冰冷,轻叹一声,也不再敲门了。她将食物放下,发出“啪嗒”瓷器搁放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与此同时,投影在门上的身影也离开了。
这是…离开了?
众人等了一会儿,最后由灵感值最低的罗凡德出面,缓缓打开房门。
罗凡德先是站在门缝中间,锐利眼眸左右打量走廊一圈,确定门外没有任何人后,才说:“她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出来了。”
梁砚行松一口气,主动将房门打开更多的空间。他准备去妹妹的房间看一眼。
弥什也准备跟上。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弥什语气轻缓,一字一句地问:“…你们刚刚有听到高跟鞋的声音?”
“没有啊,高跟鞋怎么…”
罗凡德说一半,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大问题,梁母走路的时候应该有很响的高跟鞋声音,可是刚刚她离开房门的时候,压根没有高跟鞋的声音。
是她没有穿高跟鞋。
还是…她压根没有离开。
三人似有察觉地转头看向门口,大大敞开的房门中间,一个人头侧着缓慢伸过来。
是梁母。
她就好像俏皮的小女孩玩着什么捉迷藏游戏一样,横着脑袋看着房间里的人,轻声说道:“呀,你们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