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几十个跨刀亲卫从外围逐渐缩小包围圈,与荣伯爷的亲卫互相对峙,而常年佝着腰笑眯眯的管家,用不可思议的灵活姿态,将刀比在了荣伯爷脖子上,出口还是乐呵呵的:
“伯爷,请吧。”
荣伯爷面色铁青,正想蹩脚的说此处没有笔墨。
舒朗便在所有人出其不意的眼神中,乐呵呵从左边袖中掏出几张裁的十分工整的上等宣纸,又从右边袖中掏出一方小巧精致的砚台和一支羊毫笔,热情的递到荣伯爷手里。
满脸庆幸道:“幸亏我平日在国子学积极好学,这些东西都随身带着,这不就用上了嘛!”
其他人:我信了你的鬼。
作者有话说:
国子学祭酒(举刀):荣舒朗你有种再说一遍,我脸皮薄,没听清,你啥啥好学?
第32章孤男寡男
对于荣舒堂的突然发难,在场之人先觉意料之外,后认定乃情理之中。
荣舒堂是光风霁月的君子,品行正直,人尽皆知。所以荣伯爷认定了他明是非,懂礼仪,讲孝道,即便荣舒堂恨毒了他,最后依然会选择帮他善后。
这便是君子欺之以方。
然荣伯爷忽略了一点,荣舒堂自小被老侯爷亲自教养,是听战场上波云诡谲的故事长大,是老侯爷亲自夸赞“有谋略,善决断”之人,并非一味隐忍不反抗的性子,平日里温和,不过是事情没有触及他的底线罢了。
瞧瞧,触及到底线,这伯府世子的尖利爪子初一亮相,便叫荣伯爷吃了大苦头。
荣伯爷似是从没认识过这个大儿子一般,和离书几乎是丢到他怀里的,咬牙恨恨道:
“真是我荣桥的好儿子,竟是在你老子的眼皮子底下策反了这许多人,好!好得很!”
说罢也不用管家辖制,自个儿往若水院去。
可惜他想表现的洒脱些,不那么狼狈的离场,舒朗是不会叫他如愿的,这老家伙儿心眼儿多且坏,不得不防。
及时开口:“福伯,先将人拦下,待二婶与外祖和舅舅瞧了和离书,确认无误后再送二叔去休息。”
荣伯爷几次三番被舒朗下了面子,此刻若不是有管家福伯在旁边用刀顶着,他真恨不得当场弄死这小兔崽子以泄心头之恨。虽然行动受限,但眼神将心思显露无疑。
在场不仅舒朗对他的人品不信任,柳家父子三人更是在舒朗话没出口前,便从荣舒堂手里抢过和离书,逐字逐句的研读,那架势,比给圣上写折子还要用心几分。
舒朗才凑上去大致瞧了一眼,柳家外祖便勃然大怒,一把将和离书拍在桌上,怒喝:
“荣桥,老夫这辈子没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柳家大舅接着道:“什么叫伯府家产夫妻双方各分得一半儿?与之对应,孩子夫妻双方均有抚养的义务?襟裾马牛,衣冠狗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