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的课业怎会出现在我桌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这是栽赃嫁祸!”
舒朗稳稳坐下,偏头瞧他,好奇道:
“为什么不可能?我也想知道我的东西怎会在你那儿呢,夫子没来前我还想借过来瞧瞧是否是我看错了,你说什么都不肯,难道不是心虚吗?”
当然不是心虚!
那会儿他只以为舒朗在无事找事,想从欺负他这种无权无势的学生身上,重新树立他在国子学的威风。
“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舒朗眼带好奇,偏头望着他,分明是仰视的姿态,却谁都能瞧出他那股漫不经心的劲儿。
明明舒朗的作业是他昨日亲手用空白纸张偷换出来,亲眼瞧着沉进荷花池的。
怎会出现在这儿?
这人说不出,只能含恨咬牙,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坐下。
可夫子并不买他的账,是非曲直心中自有论断,对于这种不学好,栽赃嫁祸不成还试图倒打一耙的学生,比荣舒朗那种纯粹只想浑水摸鱼的更可恶!
一个危害大众,一个危害自己。
他严肃道:“明日请你家中长辈来国子学一趟。”
那学生嘴唇张张合合,最终面色灰败,垂首不语。
舒朗和十三皇子对视一眼,想起昨日被十三皇子亲手交上去的空白作业,这人算是白费功夫了,二人连连摇头。
至于晾在院子里的衣服突然不见啊,汲水时发现水桶漏底啊这类小问题,对舒朗而言都不叫事。
在第一次出现这种问题时,他就干脆利落的去祭酒院里洗衣洗漱,自在的把那院子当成自个儿家,还指挥人家小童给他捏肩捶背,午休打扇。在祭酒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小酌一杯时,他还拿着课业巴巴上去请教。
祭酒一开始挺高兴他向学的,但舒朗一问就是两时辰,问的还都是些基础题,根本发挥不了祭酒的真实实力,实乃杀鸡用牛刀啊!偏舒朗还学的认真,叫他老人家想说这是舒朗故意没事找事都无法,把祭酒烦得不行。直接叫司业给寝舍那边安排了十二时辰不间断的巡逻,补发新桶,让舒朗赶快滚回去早早睡。
若不是国子学规定不许打架斗殴,舒朗觉得他这段时间收到的约架帖子可能会塞满半个寝舍。
他就纳闷儿了:“我说,我以前真得罪过这么多人吗?”
舒朗自我感觉除了不爱跟其他人玩儿外,没对他们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吧?
十三皇子翘脚躺床上看话本子,随口道:
“这有什么?有的人出生就带着罪,身处高位,有无数人拥戴的同时,自然有无数人想将你拉下高台。那些人找着机会就想踩你一脚,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没道理可讲。咱们既然享受了身居高位带来的好处,就要做好跌落泥潭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