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宫箐几乎不作停顿地抛出另外一个问题:“那你刚才鬼鬼祟祟想从侧门溜出去,又怎么解释?”
稍作迟疑,上官殇岑薄的嘴角挂起一抹弧度,彰显出其特有的邪魅气质,说出的话依然风轻云淡:“我赶着去约会,过点了她会生气的。”
“……”听出话中的一丝丝宠溺,宫箐骤然眸色黯淡,咬唇不语。
“箐儿,小嫂子,我去约会了。你们好好相处,明天的婚礼我一定到场。”
上官殇低醇而爽朗的声音还回响在安静大堂中,高大身影却很快消失在正门外。
宫箐的低落显而易见,纯美的笑容早已不复存在。
始终作为旁观者的慕苒心里升腾起丝丝心疼,感同身受的怜惜。
“快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
同样爱上薄情之人,因着这一共同点,慕苒对看上去小几岁的宫箐多了几分好感。
“谢谢表嫂。”宫箐似乎习惯性露出笑容,却难掩牵强。
伤害如此纯真干净的女孩,上官殇够无情。然而,方才上官殇对话里的迟疑,仔细琢磨间似乎有着言不由衷的意味。
这两个人的故事,值得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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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上官殇,我们三个人一块长大。表哥和他同龄,我小他们五岁,小时候我会一直缠着他们玩,可是他们总是很忙,忙得整天都见不了人影。
比起冷冰冰的表哥,我更喜欢上官殇,他总是会逗我笑、陪我玩,玩累了就抱着我一块睡觉,真的对我很好很温柔。”
坐在餐厅一角,俯瞰楼下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宫箐语调轻缓地说着自己的故事,纯澈的眸子染上回忆的色彩,或深或浅。
“爸爸走的那年,我十三岁,从那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发生变化。我没看到爸爸的最后一面,表哥和他还有一群大叔叔硬是不让我看,说是太血腥。
那天,我哭得很伤心,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安慰了我一天一夜。当时我就在想,爸爸走了,我还有他,能够让我安心。可是,第二天醒来,他突然对我冷若冰霜,怎么叫都不理不睬,我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慕苒安静地听着,感受着诉说者细微的情绪波动。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爱上了他。十年了,总是我追他跑,他也完全变了个样,花心大少,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唯独对我不屑一顾。”
爱情来得太早,单恋就如凌迟。
这种感受,慕苒何尝不懂?
难言的苦涩萦绕在心头,慕苒不知如何安慰,更不知如何劝说,只好选择安静倾听。
“这些事我也是第一次跟别人说,现在舒服多了。谢谢!”
待尾音消散无痕,宫箐露出一抹释然的轻松笑容。
“谢谢你的信任。”简单的六个字,慕苒绝美的微笑染上温柔气息。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跟你说了这些事,可能是上官殇那混球太讨厌了!”忧郁一扫而光,宫箐的话匣子仿佛被打开了,字字句句都充满活力,“那混球就知道跟别的女人滚chuang单,迟早jg尽人亡!那混球还说一直把我看成妹妹,去他妹的!以前抱着我睡的时候怎么不说!”
“上次他去了美国,我特意避开了,爱情攻略书上不是说欲擒故纵吗?想着角色互换,能让他想起我,结果两个月连个渣都没看到!所以我只能很熊地追到a市,顺便参加你和表哥的婚礼。”
宫箐幽怨的话语掷地有声,慕苒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心情顿时愉悦了很多。
慕苒发自内心的笑容,美艳浑然天成,愣是让宫箐恍然失神片刻,“表嫂,你长得真漂亮!带出去都觉得倍有面子。”
“……”看着宫箐一副‘我是男人我准要你’的样子,慕苒只能…无言以对。
“这次觉得表哥没白瞎,娶了你。”宫箐一边吃着久违的正宗中国菜,一边继续悠悠说道,“你认不认识他前女友?听说也是这里人,长得是还不错,但是娇娇弱弱,看着就像整天只会哭哭啼啼的,不过是表哥救命恩人兼初恋小情人,我们也就不好说什么。相比之下,表嫂你才能hold住表哥这种不可一世的男人。”
宫箐的一席话难掩恭维,而慕苒眸色一滞,有点不着重点地问道:“他们怎么认识的?”
“这事怪我,要不是去年我硬拉着表哥和上官殇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也不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
走近,宫箐一连吐出两个问题,语气里难掩沉闷。
脚步一顿,上官殇淡然回答道:“刚刚有要事处理,不方便见客。”
话音刚落,宫箐几乎不作停顿地抛出另外一个问题:“那你刚才鬼鬼祟祟想从侧门溜出去,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