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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2页)

宛娘咬着唇不说话,心里说好意?这天下有好意给人吃□的吗?宛娘如今身上还没什么力气,不过却没上两回那样酸疼难忍,不过谁知道这药吃多了,会不会有副作用,这男人要是每次都用,自己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想到此处,宛娘软着声音道:“公子应我以后不用此药可好?”难得宛娘低声细语,梅鹤鸣也早有此意,这药虽好用,长了却伤身,他如今正稀罕宛娘,自然不舍,便亲了她一口道:“我应你,以后不用此药便是,如今你是我的人,不必跟旁人一样称呼,唤我一声相公抑或老爷均可,公子不过是旁人的尊称,如今我可都二十八了,还未询宛娘现今几?”

娘还真犯难了,也没人告诉过她,这个身体到底多大年纪了,当初那个卖身契,她忙乱的吃进了肚子里,也没底细看,瞧着倒像十七八的,便硬着头皮说了句:“十八。”

谁知梅鹤鸣又问她:“生辰是什么时候?”宛娘便垂眸不应声,心话儿她哪儿知道生日,梅鹤鸣略一想,就明白过来,当初徐明珠说这宛娘是王婆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下的,想来不定小时候便被家里卖了,怎会记得生辰八字,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如今瞧进了他眼里,心里便有些过不得。

仔细端详了宛娘半晌道:“爷是八月初三的生辰,以后这一日,你和爷一起做生日就是了,跟着爷好好过日子,爷必然疼你怜你……”一边说,一边搂着宛娘好生温存一阵。

宛娘忽觉,这男人有那么多女人也不是没道理,除了有财有势之外,这男人也会甜言蜜语这一套,虽是床帐枕边之语,女人却多信这些,可惜宛娘不信。

这男人枕边的话怎做的准,不知道跟多少人说了个遍,如今是没腻烦呢,自然千好万好,以后还不知怎样,信他才怪。

再说,这男人即便甜言蜜语有钱有势,说到底却不是什么好人,宛娘计划着,有朝一日得了自在,到个民风淳朴的地儿,若能遇上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平和安定的过此一生,岂不好过跟着梅鹤鸣……

☆、避孕是问题

梅鹤鸣让来伺候宛娘的两个婆子是从梅府里调过来的,尤其这个吴婆子,更是从京里头一路跟着梅鹤鸣到这青州府的,原是梅鹤鸣他娘的陪房丫头,后配了梅府的下人吴二保,生了个小子后,吴二保就病死了,吴婆子守了寡。

她小子来禄儿,也是梅鹤鸣身边使唤的人,傍着儿子,吴婆子便也跟着梅鹤鸣来了这青州府,说起来是有些体面的,梅鹤鸣让她来伺候宛娘这么个外室,真有些委屈了。

宛娘这事急,梅鹤鸣一时想不起旁人来,宛娘又比不得徐明珠那些,是个贫民小户出来的妇人,梅鹤鸣原是怕她进了这宅子使唤不惯下人,他在时还罢了,就怕他不在的时,这些下人不服管教,变着法儿的欺负她,这才把吴婆子跟府里另外一个婆子接过来,故此,这个吴婆子是个最知底细的。

虽拿不准以后的事儿,如今瞧爷这意思,看待宛娘也与旁人格外不同,想着若这宛娘有福,真就有了个一男半女,以后接进府去,收在房中也说得过去,便着意伺候着宛娘,并不感慢待。

梅鹤鸣并非闲人,又是个有头脸的人物,来了这清河县,便有些推脱不掉的宴席,头一个便是知县赵洪升,特特让下人送了拜匣请帖过来,说明儿在府里摆了席,请了烟柳阁几个弹唱绝佳的姐儿来凑趣儿。

梅鹤鸣虽不舍宛娘,却也推不开应酬,第二日一早收拾齐整,又特特叮嘱宛娘,等他晚半晌回来一块儿吃晚上饭,才去了。

梅鹤鸣接那拜匣的时候,宛娘就在一边儿,估摸梅鹤鸣以为她不识字,便也不避她,宛娘瞄了一眼,便知是个极为香艳的饭局。

宛娘对当初在明珠院的事记忆犹新,当着那些人,梅鹤鸣就能跟徐明珠肆无忌惮的调笑,可见是常事儿。

宛娘是恨不得他赶紧出去应酬,最好有个能勾住他的,永远别回来才好,待梅鹤鸣走了,宛娘便把吴婆子叫进来直接吩咐:“你去熬一碗避子汤来给我。”

吴婆子一听,吓的脸都白了,忙跪下道:“奶奶怎么提起这些来。”宛娘皱着眉道:“我又不是你们爷的正经女人,还是个寡妇,若真有了,却如何交代。”

吴婆子忙道:“这个想来爷自有考量,爷既吩咐了不让奶奶用那避子汤,老奴若私给奶奶吃了,岂不是找死,奶奶且体谅饶了老奴才好。”

昨个梅鹤鸣跟吴婆子说话的时节,宛娘已经醒了,那些话一字不露的听了入耳,她比谁都清楚,这会儿梅鹤鸣正在新鲜劲儿上,说有了就生,过些日子,谁知道怎么个境况,说不准把她丢到脖子后头了也可能。

她一个寡妇,若是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在这样的社会里,还有活路吗,便是梅鹤鸣没厌她,这古代的女人生孩子,简直就是在鬼门关上溜达,多少人死在这上头,她还没活够呢,因为这个死太不值。退一万步说,即便侥幸生了孩子,也是个私生子,她一个人还活不明白,哪还顾得上孩子。

宛娘也不过试着要一下,知道这些人明着是伺候她,暗里都只听梅鹤鸣的吩咐,她算着该到了自己的经期,这些天却正好是她的安全期,这次躲过了,以后她需想个妥帖的法子,古代避孕有什么药?她还真不知道,况且,即便有,她一个寡妇若自己去药铺里抓这些药,岂不让人猜疑,这事还得指望梅鹤鸣。

想到这些,宛娘就一肚子火,连避孕都让女人伤脑筋,要是在现代,依着宛娘的脾气,真能把梅鹤鸣活劈了,现在只能想想罢了。

吴婆子自认为看人看的准,可她就是看不透这个宛娘,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宛娘会生出这样的心思,若是有了爷的孩子,这可是想不到的造化,偏这宛娘不想要,更不稀罕,在一边瞧着她对爷的意思,也远远称不上体贴,倒像爷强着她一样,冷淡淡的应付着,偏爷不知怎的,越是这样的,就越欢喜的撂不开手了。

宛娘暗暗叹口气,还不止要愁这些,还要愁赶明儿回去跟街坊怎么圆她这些天的去处,她一个没娘家没亲戚的寡妇,去哪儿也说不通。

望了眼碧纱窗外逐渐移动的日影,不知哪颗树上的蝉鸣传进来,更添几分烦乱,有些害热上来,左右看看,正瞧见那边梅鹤鸣的洒金扇,气更不大一处来,拿过来三两下就撕了个稀烂。

吴婆子不禁愕然,想不到看上去温顺的宛娘竟是这么个燥脾气,那个扇子可值不少银子呢,就这么随手撕了。

宛娘撕了梅鹤鸣的扇子,觉得心里稍稍痛快了一些,侧头见吴婆子还跪在地上,脸上表情跟见鬼一样望着自己,知道自己吓着她了,便道:“你起来吧!回头我跟他说就是了,今儿却比昨个还热些,心里燥起来,倒有些不受用了。”

吴婆子站起来,拿了把绢扇,一边给她打扇,一边道:“这清河县临着水,平时倒还好,只这两日,不知怎的闷热上来,想是闷着雨呢,奶奶若是热的狠了,老奴让人把取冰来,亦或是让厨下熬些酸梅汤祛暑。”

宛娘知道如今酷暑,那冰是个稀罕贵重的东西,她没那么奢侈,酸梅汤她也不怎么喜欢,想起现代时,她妈总熬的绿豆汤,便问:“若有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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