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他觉得眼前一花,面颊上已火辣辣的挨了四记耳光,汪菱的语声带着仇恨的哽咽:“项真,记得在五年前你与陕境‘九贤派’决斗的事?”
项真略微回忆了一下,淡淡的道:“记得。”
汪菱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啜泣着道:
“记得那次决斗第二个死在你手下的人?”
项真平静的道:
“当然,那是九贤派九贤中的‘贤书子’汪召——”他蓦然一怔,道:“是你兄长?”
汪菱抽噎得更厉害了,她愤怒的道:
“不错,你还记得在你尽杀了九贤派的九贤之后,有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适时赶来与你一拼死活的事?”
项真吁了口气,道:
“是的,那年轻人长得俊,气度好,我不忍杀他,但是,他却一再相逼,最后迫不得已……”汪菱哭着,悲切的道:“迫不得已,你就用出那狠毒的毒技‘八圈斩’将他凌迟碎剐,分尸残命,是么?可怜伟哥哥临死还不得一个全尸……”项真凝视着汪菱,安详的道:“那青年叫张伟,他是你的未婚夫?”
汪菱哭得更凄惨了,她哽咽着道:
“是的,你杀了他!”
项真顿了顿,缓缓地道:
“你知不知道他先用‘乌毒砂’再用‘回魂香’等下三流的歹毒暗器一再对付我?你知不知道我已三次以上给他生路善言劝他罢手?”
汪菱跺着脚,悲哀的道:
“恶魔,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你杀了我哥哥,是你杀了我的丈夫,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终生幸福——天啊!你这万死不足赎其衍的刽子手……”项真淡淡一笑,道:“你已不讲道理,不明是非黑白,我还有什么话好讲呢?”
汪菱蓦地双眼圆瞪,神色凄怖,她俯身朝着项真,一字一字的道:“魔鬼,我会用世间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要你受尽痛苦慢慢死去,我要亲眼看见你的嚎啕,亲耳听到你的呻吟,我会剜你的心祭我兄长,奠我夫君,我要割碎你的身体去喂豺狼!”
项真眉梢子微扬,懒懒的道:
“或者你将失望,姑娘,姓项的不容易嚎啕,更不会呻吟,而且,假如有可能,方才的四记耳光姓项的尚要双倍奉还。”
汪菱气得全身发抖,她哆嗦着,指着项真:“你……你……你……”那方面大耳,面孔严肃的白脸书生,此刻猛的踏前一步,双掌左右开弓,一阵挥击,直掴得项真满脸鲜血,面颊青肿,耳朵鸣声如雷,他阴沉的道:“好杂碎,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充英雄你找错地方了!”
项真摇摇头,舐舐嘴唇,漫不经心的道:“阁下高姓大名?”
白面书生冷冷一笑,沉声道:
“青松山庄第一院院主奚槐。”
项真略一思索,静静的道:
“‘白面枭’奚槐?”
白脸书生嗤了一声,道:
“如何?”
项真吮了吮流血的嘴唇,淡漠的道:
“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只有在这种情况之下你才敢对我发威。”
白面枭奚槐双目骤睁,狠狠的道:
“姓项的,要对奚某人用激将法你就错了,奚某人不会放开你的!”
项真仰视着奚槐道:
“我明白你不会放开,假如在平时,奚槐,只怕你惹我不起。”
奚板脸上的白肉抽搐了一下,冷森的道:“非常不幸,项真,那个时候奚大爷并没有遇见你,遇见你之时却是你眼前的这副狼狈像,你再狠,再有名望,却在奚大爷的手下被揍得鼻青眼肿!”
项真不在乎的一笑,大约牵动了伤处,他的眉头皱了皱:“这无所谓,因为你用的手法并不光明,如果堂堂正正的来,奚槐,我一己之力可以活宰你三个!”
白面枭奚槐忽然磔磔的笑了,笑着,他又是双掌连掴,打得项真的脑袋左倾右仰,血沫子溅飞。
好一阵,他的手也打累了,才在笑声里停手,眯着眼问:“现在,你还嘴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