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古古怪怪的梦做了不知道多久。
不过到后来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什么东西一点点地涌入了全身,祁溪昏昏沉沉间觉得好了许多。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一处亮着灯的屋子,空气中弥散着药味。
祁溪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王三说的那个医馆了,这个医馆看起来风格十分粗放,身底的床铺着一张不知道什么动物毛发制作而成的毯子。
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沉沉的,祝时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外面。
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
祁溪看惯了他懒懒散随时想睡觉的模样,有点不适应他现在的样子,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再次梦到堕魔崖的事情,她也不去细想,总之如今她的状况已经和梦中完全不一样了,想说话却感觉到嗓子有些干涩:“师祖?”
“你醒了。”
祝时喻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来,嗓子比她听起来还要干,祁溪甚至看到他坐的椅子上还有一点点污渍,他却完全没发现一般。
就莫名有些可怜。
祝时喻就用这样一幅可怜的表情看着她,半晌才弯腰探过来,指着她的额头,皱眉道:“你这里,之前很烫。”
祁溪哦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摸了一把,倒是觉得还好,想来是这里的医修已经给她看过了。
应该是黑乌扔在她身上那些虫子的作用。
“师祖,你怎么样了?”
她还记得昏迷之前,祝时喻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祝时喻叹了一口气,把手收回去靠在椅子上,看她明显好了很多,才细细地开始抱怨:“我有些累……”
祁溪咳了一声,看他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懒散模样,终于觉得适应一点,她认真反思:“是我太重了。”
早就说让他用板车,他还嫌弃。
祝时喻摇头:“我手不是很累,脚累。”然后继续抱怨:“这里很脏。”
祁溪点头:“确实,晚点我们就离开这里。”
王三之前说的这个大夫给大家看病,想来应该就是指的死囚监狱里那些看守或者是没到该死时候的犯人,所以这个医馆精细不到哪里去也算是正常。
祝时喻指着自己的袖子:“我的衣服还破了。”
这是在和黑乌打的时候被火星点子烧破的。
祁溪知道他储物袋里带了好多件新衣服,故而倒也不是很在意这点:“师祖,你的身体可有异样。”
祝时喻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摇头:“没有。”不知为何,在昏黑的光线下,他居然显得有几分拘谨:“我当时很难受,但后来就好了,大夫也说之后会慢慢恢复,你呢?”
祁溪松了一口气:“我也还好。”
幸好黑乌并不知道祝时喻是花妖,只当他们一人都是普通修士,虫子是特意针对人族修士的,所以才对祝时喻的影响不是很大。
一室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