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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 风(第1页)

约瑟夫·弗伦奇探长一生中侦办过形形色色的案子。其中,一些颇具戏剧化场景,一些暴露了邪恶的人性,有些在寻求答案的过程中因为精彩的逻辑分析而令人印象深刻。科尼什·里维埃拉有限公司特快列车一案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类。这件案子发生在上午十点三十分。在这个案件中弗伦奇不是一个以抽象推理成功解决难题的分析者,而是实实在在地参与到破案过程当中,并以高超的组织能力调遣了英国警察部队。

那时快到五月底了,弗伦奇在南伦敦为一件复杂的伪造案已经工作了好几个星期。他对城市感到厌倦,并渴望离开。因此当他需要去普林斯顿探访一个服刑的老囚犯时,他很高兴。相对于兰贝斯单调肮脏的街道,呼吸一下达特穆尔的空气是个愉快的替换。

他怀着快乐的期待驱车前往帕丁顿火车站,并很快出现在火车上。在到达监狱之前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特快列车一启动,他就取出文件开始工作。有好几个小时他都在阅读、做笔记,之后释然地舒口气,把文件放回包里,将注意力转向窗外的风景。

火车刚过埃克塞特,沿着河开向埃克斯茅斯。头一天夜里下过雨,现在天空晴朗,阳光灿烂。雨水将万物清洗一新,如同春天来临。当他们看到大海时,海面平静湛蓝,与道利什、廷茅斯的红色悬崖和山峰形成鲜明的对比。

火车在廷河口转弯,驶向纽敦阿伯特。弗伦奇觉得从这儿到普利茅斯的乡间景色相对乏味,就转向他塞在包里的一本小说。刚读了几分钟,他听到一声哨响,刹车片开始摩擦车轮。

时刻表上没有显示要在这一带停车,火车是从伦敦直达普利茅斯的。“是修理铁道或是被别的火车堵住了?”弗伦奇想。因为以前去南部怀特尼斯附近工作过,他认为自己算个铁路专家。

带着一丝不快,他打算继续读书。忽然,他听到微弱的爆炸声,接着另一声,又一声。车速减下来了。他们停在一个小站,他看到的地名是绿桥。

他猜这是三声远方有雾的信号。这是紧急危险信号,弗伦奇放下车窗向外看。他对着月台一侧,一看到月台上的场景他就跳了起来。

一场劫持正在上演。在车尾方向大约隔了四个车厢的位置,一扇门被打开了,对面站着一个男人,高大健壮,穿着灰色的衣服,戴着白色面罩,举起的手中拿着一支手枪。因为他用枪威胁着,所以外面一个乘客都看不到。保安下车了,站在他的面包车前,双手举过头顶。

当弗伦奇走到月台上时,两个男子从开着门的车厢里走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穿戴着浅黄褐色外套和帽子,也戴着面罩,挥舞着一支手枪;另外一个和他一样高,没有武器和面罩,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弗伦奇也能感觉到他在行动中流露出的急迫。这三个人,两个拿着武器,另一个迫不及待。他们飞快地跑出车站,汽车加速的声音立刻从路上传来。

弗伦奇冲向出口,但他跑到时车已经消失了。于是他又跑回那几个人走下来的车厢,那里已经围满了激动的乘客。弗伦奇挤上前去。

车厢里躺着两个穿监狱守卫制服的人。一个已经死了,额头中枪;另一个蜷缩在角落,看上去似乎失去了知觉,但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是伦敦警署的警官,”弗伦奇喊着,“现在我来负责。”他指着几个围观的乘客,“这几位绅士,请你们赶快到车上找一位医生来。其余的人,关上车厢的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除非是来抢救角落上那位男士的人。保安,哪里有电话?”

弗伦奇一看到守卫的制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这不是他主管的业务,但他知道有一个囚犯要乘火车转到达特穆尔去。这是一个叫杰瑞米·桑兹的男人,弗伦奇对他很有兴趣,因为这人是他的俘虏之一。桑兹所犯的罪行是从奥姆斯比·基茨夫人距埃普瑟姆一英里远的达顿庄园乡间宅邸偷走了她的珠宝。他靠伪造的推荐信得到了男仆的职位。这给了他机会。据推测桑兹仅仅是一个犯罪团伙中的一员,在被捕前他已设法把赃物转给同伙,但这两项猜想都未能证实。不管怎样,他盗走的价值一万七千多镑的珠宝至今一件都没找到。

弗伦奇令人鼓舞的出现促使乘客都行动起来。一位医生很快被找到。当他照料那位守卫时,弗伦奇、保安和一些乘客跑到车站楼。这个车站只比一个小站大一点儿,有一间普通的候车室和一个小售票间。售票间被锁上了。弗伦奇敲着门,喊道:“有人在吗?”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作为回答。弗伦奇和保安用身体使劲撞门,但门很结实,抵抗住了他们的努力。

“椅子!”弗伦奇一指。

在月台上有一把沉重的木椅。大家很快举起它,把它作为撞锤,用它的一端来回撞门。伴着木头断裂的声音,门锁守不住了,门被撞开了。

在这间小办公室里有一把单人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穿搬运工制服的人。他被绳子绑在椅子上,一块布严严实实地堵着他的嘴。人们只花了几秒钟就把他释放出来。除了压抑已久的狂怒让他有中风的风险以外,这个人看上去别无大碍。

“一个大个子、戴面罩的男人进来,”他气得语无伦次地说,“我还没采取任何行动,就发现自己被一把枪指着。接着,第二个人又进来了,我就被捆起来了。”

“车站附近还有别的人吗?”弗伦奇急切地问。

“有,有一个信号员。他们肯定也把他捆上了,否则他们不可能让火车停下来。”

信号亭在月台的另一端,位置比较靠后,这一小群人很快就跑过去。正如搬运工所言,信号员坐在一个凳子上,被捆起来堵上嘴,但没受伤。

他说,他在亭里坐着时,看到两个男人在月台另一端踱步,好像在测量什么,然后就不见了。几分钟后,他们忽然冲上信号亭的台阶,用枪指着他。他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被绑住堵上了嘴。之前信号员已经放下了安全信号,但他们马上把信号改设为危险。他们等到发给特快列车的信号传到后,切断了闭塞线路和电话线。当火车出现并开始减速,他们放下进站信号,把预告信号和出站信号设为危险。这是正确的铁路操作程序,说明他们不是外行。

结果就是火车停在月台旁。他们放下停车信号后飞快地跑下月台,当火车进站时他们装作背对铁道看时刻表。他们显然知道囚犯在哪儿,因为他们就等在那人的车厢外,而且毫不迟疑地打开车门。

弗伦奇听他大略讲述了事情的原委,要求他写下来,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由于事情进展的速度很快,再加上那伙人戴着面罩,铁路工人头脑中只留下这一伙人的模糊印象。

他跑回火车里,举手示意大家安静,询问是否有人注意到那些人有什么可辨认的特征。开始没有人回答,然后一位坐在出事地点邻近车厢的女士站了出来。

她坐在窗边,有充足的时间观察那个在月台上放哨的大个子男人。她当然无法看到他的脸,但她能描述他的衣服。除了一点之外其他都平常——在他精致的黑皮鞋头上有三个小泥点,组成了一个小等边三角形。

这是弗伦奇得到的唯一线索,它非常令人满意。如果那个大个子男人没有注意到这些泥点并把它们抹掉,那么它们将让他完蛋。

弗伦奇又转向铁路工人,焦急地询问最近的电话在哪里。信号亭内的电话线已被切断,搬运工建议他去找农场主顾德伯迪,他就住在路前方三百码处。

三分钟后,弗伦奇在敲农场主的门,又过了两分钟,他与埃克斯特警察部门的负责人通上电话。他非常迅速地查问着,到此时案发不过十分钟。逃犯们最多跑了七到八英里,如果行动迅速,警方能在他们逃脱前在附近布置好搜捕圈。但弗伦奇要求不要抓捕他们,只是跟踪。

他非常清楚地描述了那三个人。关于那个囚犯,杰里米·桑兹,他能提供完整的信息。他曾多次研究他写的供词,能想起所有细节。对于其他的人,他知道他们的身高和体形,还有无比珍贵的一点,就是那三个泥点。

信息传到了埃克塞特、普利茅斯、奥克汉普顿和其他中心以及伦敦警署。守卫的尸体已得到处置,弗伦奇打电话给最近的一个村庄,找到一辆车,一路开到纽敦阿伯特。在那里他刚好赶上一趟去埃克塞特的火车。四十分钟后,他到达当地的警察总部,负责人汉布鲁克是他的老朋友,热情地接待他。

“我们按你的要求做了,探长。”他接着说,“能用的人都用上了,从这儿到克雷迪顿、奥克汉普顿、塔维斯托克和普利茅斯的一大圈内,所有道路都封锁了,而且埃克斯茅斯渡轮和这一地区所有的码头都被监控了。这个圈子半径大约有十到十二英里,那伙人要三十到四十分钟才能到达。运气好的话我们会抓到他们。但,弗伦奇,你确定不要逮捕他们吗?如果你现在放走他们,也许就不容易再抓到了。”

“我知道,警官,但我认为值得冒险。你认为他们策划这次逃亡是为了什么?”

汉布鲁克闭上眼。“赃物?”他说。

弗伦奇点了点头。“就是为这个。他们从不会仅仅为救同伙而杀人。桑兹把东西藏起来了,其他人逃走了。现在他们想要他把东西交出来。”

“你想让他找到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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