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到处走,看到人群中站着一个男人,面容模糊。
他没有和其他人讨论交流,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尸身。
围观的人逐渐离开,一个两个散去,最后只剩下寥寥数人,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还在。
“恩……恩人。”陶洛湿漉漉地走过去。
靠的再近,他还是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
因为他不知道恩人的身份,在两个人的命数中,他们是交集极小的两条线。
模糊不清的神情上,透露出浓郁的悲伤。
陶洛看到对方哭了,伸手去接他的眼泪。
眼泪从手掌穿过去。
陶洛想,自己死了,本来无欲无求的他应当要消散,但内心突然生出一股渴望。
他还想再弥留人世间。
他不想离开。
被人使诈,没办法在心中聚集起对陶纸的恨意,但他还有另外的渴望……
警察把尸体抬走运上救护车,陶洛看到恩人跟着一块离开,于是也想跟过去。
但他怎么走,都离不开这座莲池……
白天太阳曝晒,没有实体的魂魄痛苦地躲到了水井里。
莲池干涸,水井成了枯井,他的记忆逐渐丢失。
陶洛白天躲在水井里,晚上爬出来拔草玩。
无聊,枯燥,乏味。
直到有一天,他糊里糊涂地走出了院子,在大马路上遇到了夏和。
“你叫什么名字?”
“陶洛。我脑袋空空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
陶洛感觉身体很不舒服,这恐怕就是姑姑说的副作用。
陶洛感觉四肢无力,恐怕走不动路。
他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白傅恒靠的极近的脸。
陶洛屏住呼吸,白傅恒问:“你哭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白傅恒双手摸他的脸,左右看了看,最后再用力给他摸了一把眼泪。
姑姑在一边说:“从小手就没轻没重,擦个眼泪,人脑袋都被你从床上捧着脸薅起来了。”
陶洛仰着脑袋看着白傅恒:“嗯嗯,虽然记不太清楚了,但过去的确有人在帮我。”
白傅恒好奇:“叫什么名字?和你什么关系?”
陶洛回想了一下梦中内容,认真地说:“没看清楚脸,不知道名字,但没记错的话,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