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城门,每门有二铜符与一铁牌,左符留门,右符请钥。
接到皇城司下达的指令,执铁牌人便拿着指令去请钥匙。
与此同时,王府的侍卫也出动了,小六子只是听了主子的吩咐回到楚王府召集侍卫,旋即又对李总管道:“阿郎骑马摔着了,叫李太医到府上等候。”
“那王爷人呢?”
“我也不知道王爷今日是着了什么魔,李总管就别问那么多了。”
内外城刚关不久的城门再次开启,出去了一群骑马的府卫,领头的两个人衣着不凡,非富即贵。
——咻!——
——砰!!!——
箭在出弦的那一刻,黑子男子也从马上翻下,胸口的箭被折断,一道巨大的口子使得血流不止,他朝前方近两百步远的河对岸瞧了一眼,伸手抖了几下便死在了血泊中。
骏马飞驰入河,马上的人跳入冰冷的河水中,迳直向渐沉的马车游去。
车内的人早已被甩出,浸没入了河水内,他伸着手。
“幼清!”
河水的刺骨让她已经感知不到痛苦,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在水中长眠,尽管如此,她依旧死死抱着手中已经被水浸灭的赤色铜炉,积水的炉子带着她下沉,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从地府拉回。
旋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可看到的却是赵王卫允盛,她本想伸出去求生的手,在睁开眼后便没了力气似的垂了下去。
沉浸在水里,蠕动着苍白的双唇,水面之下,没有人听得见她在说什么。
“原来,不是你啊…”
也没有人知道这句话里的苦涩与心酸以及,埋怨。
拚命想要抓住的东西,也在她的手中一点一点溜走,她不想松开,可是她无法握住,因为如今连睁眼都已经没有力气了。
赵王一把拉过萧幼清,随后也下水来了许多赵王府的侍卫,合力将人抬上了岸。
“王爷,那些人?”
“留几个活口,本王还有用。”卫允盛习武却也难抵那春水之寒,上岸后连说话都在颤抖。
“是。”侍从见状脱下自己的衣物,想给赵王换上,谁知赵王接后便将其盖在了楚王妃身上。
岸边的林间深处,一双眼睛正盯在桥头,水从马鞍上滴答滴答的流下。
侍从打马靠近,将弓接过放下,恭敬道:“马车已经在路上了,里面备了衣物。”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已经被水浇灭的铜炉,咽道:“好。”
赵王在救人回京的归途中,与楚王府的车架迎面相撞。
“六哥,今日哥哥替你救了王妃,可要记得哥哥的好啊。”
楚王从马车上下来,衣服干净整齐,只是脸色有些微白。
她将萧幼清接过,一股冰冷直刺肌肤,直至接触后才起了一丝久违的温暖,许倒怀的人感知到,于是吃力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了她极为冷漠的侧颜,鼻头被一股酸楚侵占,眼里好似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