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到的那一瞬间,心中的冷静便被击溃,没有失去理智从黑袍怀中出来将人拽上了马车,并没有因她回来窃喜,而是将担忧写在了冷艳的脸上,质问道:“你疯了吗,私自跑回来,东京城里这么多双眼睛,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楚王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旋即温柔的傻笑道:“因为,我想姐姐了。”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回答,让萧幼清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所藏的思念,眼里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楚王看着她手中紧握的炉子,覆上左手盖上轻轻抚摸着,旋即又伸出右手拭去她眼角流出的泪水。
笑道:“岁序更新,春风新意,愿姐姐青春常驻,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今日是她的生辰,寒食节的前一日,除了母亲,也就只有这个人会这么在意,会从千里之外赶回来。
去年离京时候还好好的,如今回来却是面面风霜,鼻头与手都冻得通红,萧幼清覆上温暖白皙的手,摸着她冰冷的脸,“疼吗?”
楚王轻轻摇头,“能见到你,便觉得,这世间只有温暖,没有什么疼的了。”
萧幼清轻轻佻起细长的眉毛,将手从她的脸上拿开覆上她的右手,心急的哽咽道:“手怎么这么冷。。。你,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啊?”
楚王没有做应答,只是满目柔情的盯着她。
不敢告诉她自己是一个人从小道骑快马奔回来的,不敢告诉她,大雪融化,野兽不再出没的冬日,就在她快要抵达西京时坐下的马因为承受不住连夜的狂奔而累亡,她便只得徒步走回西京城换了一匹马,不敢告诉她,她骑快马奔了整整三个日夜。
即便楚王不言,她也知道,萧幼清颤握着她满是勒痕的手,扑入她的怀中,泪流不止的颤抖道:“你怎么这样啊?”
愧疚与心酸涌上楚王的心头,连连道:“姐姐别哭,都是我不好,我让姐姐担心了。”
萧幼清揪着她的衣襟,将头埋进衣领中,哭着埋怨道:“你干嘛要这般作践自己,你就一点都不会心疼自己吗?”
楚王楼着萧幼清,低头蹭入她的颈间,紧紧搂住,“怎么会不心疼,因为我知道姐姐会为我伤心,可我,还是想见你。”
马车继续缓缓驶动,穿入闹市时因为来往的人和车马太多,道路拥挤不下,便随着人流在街道上停下缓慢前进着。
连奔了三日的人在进入车厢内后没过多久便躺在萧幼清的怀中睡着了。
萧幼清靠着车里小心翼翼的让她枕着自己,又将车厢里预备的大氅取出。
轻轻抚着她已经逐渐热起来的脸,原本的白皙被寒风刮伤,半年多不见竟消瘦成了这般,萧幼清忍着泪水,不禁心疼的抽搐着鼻息,“你个傻瓜!”
马车穿过闹市进入巷子,准备在开国公府门口的石狮子前停下时,女使开口道:“将车赶入后院。”
车夫授意,便架着马车继续行驶,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开国公府的后院入口。
喜春跳下马,没有去车厢旁提醒萧幼清而是朝府内走去,没过多久萧显荣与次子萧云泽便赶到后院,又支开了院中所有人。
喜春这才回到马车旁,“姑娘,可以下来了。”
萧幼清扶着楚王从车上走下,旁侧的人却让父兄为之惊楞。
“这是妹夫?”
萧显荣呵声道:“还不快去帮你妹妹!”
“哦。”
“不必了,官人睡着了,我怕哥哥把她吵醒。”
“我?”萧云泽知道妹妹这是嫌弃他粗鲁呢,“他这么大一个人,三娘你一个人要怎么将他弄回去啊?”
“抱回去。”萧幼清将其横抱起,“幼清,也是将门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