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觉得可能入眼?
“阿娘,你就行行好,放过儿子吧!”殷元城苦着一张脸,拉着长公主的衣袖撒泼卖乖:“儿子回来的时候,官家除了那两封信,其他真是什么都没说。”
长公主这就愈加困惑不解了:“那你告诉阿娘,官家为何迟迟不归?”官家从不是个肆意任性之人,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定然不会迟迟留在外面。
殷元城心里一咯噔,抬头望了自家阿娘一眼,其实回京的路上,他自己在心中已然有了些许猜测,无外乎就是官家看上了徐砚清那个浪荡子,而现在徐砚清又生着病,所以官家不放心就留在徐家村照顾。
不过这事儿可不好对他家阿娘说,官家久不动心,一动心就是如此惊世骇俗,殷元城就怕他家阿娘到时候关心则乱,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惹了官家不喜。
“阿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殷元城连连摆手:“官家既然不想让外界知道他身在何处,阿娘又何必探知帝王行踪,这可是犯了大忌讳!”
“行了行了。”长公主自然知道自家儿子一颗心尽是向着官家,连连摆手让人有多远走多远,看得她心烦。
殷元城闻言忙不迭地拔腿就跑,长公主在他身后拿出官家派人送来的密信,再结合他家儿子紧张兮兮的表现,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不过到底她也没有真的去探知帝王行踪,只是矜贵的眉眼间带上一抹笑容,让身边伺候的嬷嬷替她出门接个人回来。
长公主要接的人是赵姑姑,赵姑姑也是官家身边伺候的老伙计了。
以前殷晏君尚且还是太子的时候这位赵姑姑就在东宫服侍,后来太子遭遇迫害险些成了废太子,于道观中静养的那些年,也是她在身边伺候膳食。
赵姑姑祖上亦是医药世家,故而她不但做得一手好膳食,手上还有着许许多多调理身子的药膳方子,甚至还懂得许多宫中秘药。
不过到底赵姑姑年纪也大了,所以前几年殷晏君念着她的功劳,便格外施恩将人放出宫荣养天年,这会儿殷晏君提出让长公主帮他找位会调理身子的嬷嬷,长公主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赵姑姑。
赵姑姑来得很快,其实她的年纪并没有到所谓荣养天年的地步,不过是殷晏君体恤身边伺候的奴仆,寻个借口将人放出去罢了。
“赵姑姑,这次可真是又劳烦您了。”长公主笑着说道:“官家让我帮忙寻个会调理身子的嬷嬷,我这手头哪有这般人物,可不就第一时间想到了赵姑姑。”
赵姑姑能够重新回到官家身边伺候自然也是高兴,闻言恨不得立刻就坐上马车赶到官家身边。
于是没几日功夫,赵姑姑就被送到了徐家村,是文镜亲自将人接到了家里。
“赵姑姑也是自己人,规矩比我学得好,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只盼着赵姑姑照顾好徐小郎君的身子就行。”文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交代清楚,在赵姑姑怀疑人生的状态下,推开大门。
到底是见过风风雨雨的老人了,赵姑姑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态,抬头去看院中躺椅上的小郎君。
小郎君的腹部微微凸起,似乎也就是刚刚显孕的状态,只是眼下昏昏沉沉的窝在躺椅里,似乎精气神不太好。
而他们官家就坐在小郎君身边,手里拿着一本启蒙的千字文,慢条斯理地读着。
说真的,赵姑姑在官家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见过最多的也就是官家清冷疏离的表情,倒是头一次见官家身上还带着一丝暖气。
咸鱼对于外界的视线有些敏感,直觉有人在看自己,还是那种打探的目光。
不过他这会儿被太阳晒得正是手脚无力的时候,根本懒得睁开眼睛去看,于是抬手拉了拉身下的小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完美,这样就感受不到那股打探的视线了。
赵姑姑直觉自己失了礼,赶紧跟着文镜去了厨房,李婶正在做午饭,原本文镜以为自己多请了个人,她会不高兴。
结果李婶却是拉着赵姑姑的手,热情得很:“哎呦,赵姐姐你不知道,我这手上会做的也就那几个菜,真真是怕郎君还有大家伙吃腻歪了,你来了岂不是更好!”
赵姑姑也是个人精,推开文镜自己跟李婶说话,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跟李婶打好了关系。
文镜见到厨房里实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于是非常识相地麻溜闪人。
殷晏君将小郎君盖住脸的小被子往下拉了拉,将小郎君闷到有些红红的脸颊露出来,然后从自己怀中拿出一方赭色的帕子,搭在小郎君的脸上替他遮光。
鼻翼间是道长身上清清冷冷的香气,徐砚清睡得昏昏沉沉,不自觉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微微转身一把将脸上的帕子抓住,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占为己有。
睡到迷迷糊糊的小郎君就是如此霸道。
殷晏君微微垂下眼帘,盯着面前睡颜乖乖巧巧的小郎君,嘴角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