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口感如何?”颜珣思及颜玘只饮了一口的那盏庐山云雾,不禁有些忐忑。
&esp;&esp;萧月白赞许道:“我从未饮过这般合意的庐山云雾。”
&esp;&esp;颜珣略略松了口气,为自己也倒了一盏。
&esp;&esp;萧月白又讲了约莫俩个时辰,庐山云雾也已续了数回。
&esp;&esp;他忽然停顿了下,望着颜珣,叹息一声:“殿下,你我困在这拂雨殿之中也不知何时方能洗脱罪名。”
&esp;&esp;颜珣不知萧月白为何讲算学讲到一半,竟不往下讲了,却是提及自己被诬陷谋害颜玙一事,方要发问,萧月白陡然抓了他的手,以食指在他掌心上写了两个字:有人。
&esp;&esp;有人?是有人在外头窥视么?
&esp;&esp;颜珣会意,含着哭腔道:“我当真从未意图要谋害皇兄,岂料,一时不慎,居然被人诬陷了去。”
&esp;&esp;萧月白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些:“我不知是谁要诬陷殿下,但为了洗脱殿下的罪名,我已差人把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中残余的药粉掉了包,殿下到时只要坚持须得御医再验一验那瓷瓶中的毒物与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中残余的药粉是否相同,便可脱罪。”
&esp;&esp;“糊涂!”颜珣不住提声道,“你差使之人行事可稳妥?你虽是好意,但倘若被人瞧见了去,不是害得我平白担了罪名么?”
&esp;&esp;“殿下,你且小声些。”萧月白眉间尽蹙,“这拂雨殿中保不齐藏着起·其十八
&esp;&esp;萧月白凑到颜珣耳侧低语了几句,又饮了一口早已凉透了的庐山云雾。
&esp;&esp;待这口庐山云雾入腹,萧月白放下茶盏,向窗外望去,现下已近亥时,月朗星稀,清亮的月光倾洒下来,漫进雕花窗棂,沿着墙壁蜿蜒而下,继而铺展了开去。
&esp;&esp;萧月白合上手中的《周髀算经》,抬手抚着颜珣的额发,柔声道:“天已夜了,殿下快些去歇息罢。”
&esp;&esp;听得这话,颜珣顺势扣住了萧月白抚着自己额发的右手,道:“我有些饿了,先生陪我用些茶点可好?”
&esp;&esp;“好罢。”萧月白应和道,“我也有些饿了。”
&esp;&esp;颜珣松开萧月白的手,站起身来,欢快地一蹦一跳着到了门口,门一推开,复又恢复成了喜怒难辨的模样,连语调都平缓得仿若带了死气:“再送一壶庐山云雾并一些茶点来。”
&esp;&esp;內侍应诺,领命而去。
&esp;&esp;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內侍端着食案进来了,食案上头放着一壶庐山云雾以及三品茶点。
&esp;&esp;这三品茶点分别是核桃软糕、柳叶蒸饺以及松子鹅油卷。
&esp;&esp;颜珣已将矮几上的笔墨纸砚撤去,这茶点便摆在了矮几上头。
&esp;&esp;萧月白执着竹箸,随手夹了个柳叶蒸饺送入口中,这柳叶蒸饺乃是咸菜肉丝馅的,甚是可口,他原本不觉得饿,由于应了颜珣陪其用些茶点,故而打算每一样都尝上一口,这一个柳叶蒸饺下肚,他却陡然生起了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