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褚韫不过是想吓颜珣一吓,听得颜珣此言,他骤然记起了自己初上沙场之时的情景,当时他不敢杀人,四处窜逃,由一同袍护着,才捡了一条性命,其后,他呕吐不止,一连半月都彻夜难眠。只时日一长,见多了生死,他却逐渐麻木了,故而适才他说了那一席话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为颜珣一训斥,他才顿觉自己确是失言了。
&esp;&esp;褚韫想了个通透,纵然不喜颜珣,但他仍是道:“二殿下教训得是。”
&esp;&esp;颜珣未曾想过褚韫会认错,微微一怔,方要说话,却见那师远虏已在三步之外。
&esp;&esp;师远虏将俩人适才的对话听了分明,褚韫说得俱是实情,只确实过于冷静了些。
&esp;&esp;他扫过褚韫,又朝萧月白、颜珣俩人道:“两位今日所为何来?”
&esp;&esp;萧月白不答,反是问道:“这些人可是赵家派来的?”
&esp;&esp;师远虏颔首笑道:“萧先生猜得不差,我原先的二十万大军现下为赵家所把持,就算不为复仇,赵家也定然不会容我面见陛下。”
&esp;&esp;萧月白二问:“这些人是何时来袭的?”
&esp;&esp;师远虏答道:“约莫半盏茶之前。”
&esp;&esp;师远虏名震天下,赵家为对付师远虏决计不会派酒囊饭袋前来,仅仅半盏茶的功夫,师远虏以及褚韫俩人便将这共计十五人的刺客杀得一个不剩,当真是好手段。
&esp;&esp;萧月白三问:“师将军,若今日我与殿下不来,你有何打算?”
&esp;&esp;师远虏笑道:“我打算将这些尸身全数还予赵家,自己与褚韫再寻个僻静之所静待两位。”
&esp;&esp;萧月白压低声音道:“近几月,陛下已着手对付赵家,师将军,我们不如便将此事利用一番,好助陛下一臂之力。”
&esp;&esp;赵家目前被罢免的官员均是微末小官,并未引起师远虏的注意,但文帝要废去太子颜玙的风声却是已传入了他耳中,却原来文帝并非是单纯地对颜玙不满,而是要对付赵家么?
&esp;&esp;师远虏并不问萧月白文帝何以要对付赵家,只问道:“如何利用?”
&esp;&esp;萧月白将师远虏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一把夺过师远虏从不离身的佩剑,以剑尖抵着师远虏的左上臂。
&esp;&esp;褚韫目眦欲裂,瞪着萧月白,厉声道:“萧月白,你敢伤将军?”
&esp;&esp;萧月白展颜笑道:“师将军早已看破我的行动,倘若不是他默许,我如何能夺了他的剑?”
&esp;&esp;说罢,萧月白利落地在师远虏上臂划破了一道口子,霎时破口血流如注,血珠子“噼里啪啦”地往地下打去。
&esp;&esp;萧月白抬眼问褚韫:“可有金疮药?”
&esp;&esp;褚韫警惕地盯了眼萧月白,又双目含泪,望住了师远虏,师远虏抬手抚过他的面颊,笑道:“无事,你去取金疮药罢。”
&esp;&esp;待褚韫取来金疮药,萧月白为师远虏上好药,又撕下颜珣的一片衣袂包扎了,才道:“褚韫,师将军为保护你才被赵家所派来的刺客所伤,我与殿下恰好赶到,殿下便撕下衣袂亲手为师将军包扎。”
&esp;&esp;承·其三十二
&esp;&esp;师远虏闻言,将萧月白与颜珣迎到屋内,才朝萧月白笑道:“萧先生,你倒真是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