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肾六万。
我有两个肾,很是值钱,十二万呢。
我提心吊胆了好几日,睡觉都把门反锁,还拿把凳子煞有其是的堵在门口。
不过在围观过钟林云收债,一脚踹开人家上了三层锁的大门,我就懒得锁门了。
锁他干什么呢,吃力不讨好。
也就是人家一脚的事,我哼哧哼哧搬半天的,丢不丢人。
我就这么自暴自弃的敞开门睡了一个月。
也幸亏钟林云人穷志不短,卖身卖肾的活儿一概不沾,我才得以捡回一条小命。
我穿好衣服出去,顺口和钟林云说一句,有什么需要叫我。
你说这人和人果真不同,他如果说这话,估摸着就像是大佬边上的打手,帅气且可靠。
换到我这,就显得奇怪了、暧昧了,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尘气息。
这话语转了几个弯,变太歧义了,钟林云不得已多看我两眼。
用那种警告我不许扒他内裤的表情。
我心里没鬼,无辜的看回去。
瞪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心怕你晕倒在浴室里没人管吗。
钟林云进去后,我在房间玩了一会儿手机,想了想,抱着手机蹲到洗手间门口了。
以钟林云那种暴毙了都不吱一声的性格,想让他喊我,比想让哑巴开口都难。
我本来无意多管闲事,可是他今天那伤确实离谱,换到我身上估计就要进手术室或者太平间的程度。
我作为一位受过正统教育的祖国花朵,大发善心一下。为了防止意外,还是蹲守着靠谱。
你看我这房客当的,和救生员一样,真不省心。
我漫无目的的刷着朋友圈,打算一听到里面有摔倒的声音,就冲进去救人。
事实证明钟林云的身体素质还是惊人,水声起水声停,他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门开一半,卡住了。
准确说是我挡住了。
他探出头来。
他头发全湿,脸上也被热水熏出一点血色,看起来像个青少年,不像墓地里爬出来的了。
“你怎么在这?”他低头问。
“担心你。”我起身,拍拍屁股。
他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能愣一下,手指茫然的碾两下,说:“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减你房租。”
他声音干巴巴的,动作也透着一种奇怪的尴尬。
我福至心灵,知道是这位不善言辞只擅动手的朋友受到关心,受宠若惊了。
“我知道,我不差钱。”我散漫的挥挥手,“我烧了水,在厨房那,你要喝自己去倒,喝不完就倒掉吧,别放过夜了,晚安。”
“晚安。”他呆愣愣的回我。
不说别的废话,我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