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村长家,村长的家坐落在村子的中间,是一座简朴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槐树,院子的四周是用黄土夯实而成的围墙,门口摆放着一些农具和杂物。
“村长爷爷,村长爷爷在家吗?”衣洛白隔着门喊道,村长是村里的老人,原着居民,三十岁当上村长到现在,已有近二十年。
“哎,谁呀,在呢在呢,”院里传来中气十足的男人的声音,“进来吧,门儿开着呢,”院里的声音继续传来。
“娘,我们进去吧,”衣洛白推开院门,领着苏语茉走了进去。
村长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皱纹,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眼神却十分锐利,身上穿着一个朴素的蓝布褂子,脚上穿着布鞋,一副精干的模样。
“洛白呀,屹川媳妇,你的伤好些了没,你们怎么来了,”村长打着招呼,对着屋里喊道:“孩儿他娘,屹川媳妇和洛白来了。”
苏语茉走进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地面上铺着石板,四周种满了各种蔬菜和果树,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口水井,井口上盖着一块石板,井旁放着一只水桶和一只水瓢。
院子的左边是一座用石头和泥巴建成的屋子,屋檐下挂着几串辣椒和玉米,房子的门窗都是用木头制成,上面涂着一层桐油,显得有些破旧。
苏语茉心想:“洛白说村长家里的条件算好的了,但这房子感觉还是差些意思,我要盖就得比这个好,舒适为主。”
苏语茉打量着房子,看着是比村里人强多了,但离自己的标准还是差的太远,这次盖房子要一步到位,思量间村长媳妇孙华玉答应着从房里走了出来。
孙华玉穿着干净整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双眼睛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的脸上总是挂着亲切的微笑,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洛白来了,快过来坐,”孙华玉虽然对苏语茉不喜,但还是很客气,“屹川媳妇,伤好全了吗,昨个儿说是去看看,结果听说你们去了镇里,”孙华玉把两人带到屋子前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你们坐着,我去端点水,”说着要往屋里走。
“孙婶,不倒了,我们说个话就走,您别忙了,昨天去镇里置办了一些家伙什,”苏语茉坐下后拉住了孙华玉。
村长王玉泉也坐了下来,对着衣洛白说道:“洛白,前儿个我听说你们家抓了头野猪,可有这么回事。”
洛白站在苏语茉旁边,一只手背在后头,说道:“村长爷爷,我娘前儿个想去山里挖点草药,结果碰到了一头撞晕的野猪,娘就给它放了血。”
“哦?”村长带着疑惑看向苏语茉,他是听说了这个事情,昨个儿正好碰到猎户王山,就问了一句,心里着实感叹了一番,衣屹川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帮过自己不少忙,那孩子虽说是衣家的孩子,但行事作风完全和衣家不一样,屹川这个媳妇说到底也是个命苦的,村长也是尽力护着些。
苏语茉看村长看向自己,就开口道:“村长,我是去采药,山里坐着休息,野猪自己冲出来撞树上就晕了过去,我害怕它醒了伤到我,就拿镰刀把脖子上的血管割了。”
“你这孩子,胆子也够大的,来我们村里快三年了,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认草药,那野猪的血管你也能找到,也真是难为你,”孙玉华插嘴说道。
“孙婶,三年前我嫁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害怕的紧,嫁进来当天才知道男人生死不明的,又被强行分家赶出来,我虽然年龄小,也看出来衣家不是好招惹的,就想着隐忍下来,我也是被吓怕了,”苏语茉对着孙华玉娓娓说道。
村长听了点点头,苏语茉继续说,“我在娘家时是学过医的,我娘的医术也很厉害,娘的师傅是个神医,我娘遇人不淑,嫁了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骗我娘离开了外祖家,使了些手段,娶了我娘。”
苏语茉说着抹了一下眼睛,村长和孙华玉也是第一次听到苏语茉的身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身世竟然这么传奇。
苏语茉继续说,“我娘嫁给我爹后,心里的苦太多,生下我身子一直不太好,在我八九岁的时候,就撒手而去了,我爹迫不及待的迎了继母进门,继母百般刁难,但即便好样,我也是坚持学医,没有放弃过,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突然就变了样子,性子变得扭曲,变得刻薄,有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村长听了苏语茉的话,也惊了一把,这丫头竟然是个大夫,三年来竟然没有表现出来,如果能行医,那,衣家那帮蛀虫怎么可能把他们分家赶出来,这丫头不傻,现在看来,倒是个伶俐的。
苏语茉停了一会儿,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后来继母生下一个妹妹后,就再也容不下我了,用尽了各种手段,我爹本来就不怎么待见我,也就慢慢和我疏远,”孙华玉拍拍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
苏语茉感受到了孙华玉的安慰,感激的看了一眼,说道:“后来,继母就把我嫁到了这里,嫁之前我连我爹的面也没见着,说是嫁,其实也就是卖了,而且隔了这么几个乡,这么老远,也是害怕我回去找吧,”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