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璟看他疑惑的眼神,便知他没听过,他语气平淡:“所谓梳洗一刑,便是将犯人剥光衣服,放置在铁床之上,用滚开的水将他身上的皮肉烫熟,随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直至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
江闻璟好笑地看着托雷苍白如纸的脸色:“南蛊的马尔扎哈王子,便是受此刑而亡。”
托雷脑中的一根弦应声而断,直面死亡的恐惧淹没了他的神智:“不!不!我不受刑!我不受!”
他手上缠着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求你!求你!只要你不上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听起来不错,”江闻璟莞尔一笑,托雷刚松一口气,却又听他道:“只是可惜,比起空口无凭的交易,我更愿意相信被酷刑折磨到崩溃后的证言。”
“不过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给你留一口气,让你亲眼看着瓦剌被覆灭的。”
托雷眼眸震颤。
……
圣上亲下圣旨,任命五皇子萧思远为征讨瓦剌的大将军,消息刚传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除去二皇子和四皇子外,其余的皇子对此皆是不忿。
萧初霁一心想着讨好季秀荣,四皇子平生就好色,对权力争斗无动于衷。
反正对他而言,不管哪个兄弟,他都未曾得罪过,无论哪个兄弟登基,都不会要了他的命。
东宫内,萧翎羽看着站了满屋,愁容满面的谋士,不禁轻笑道:“诸位不必如此,父皇任命五弟,自是有他的缘由,依我看,这征讨瓦剌,也不一定真如想象那般轻易。”
“太子,话不能这样说,”一旁的谋士忍不住道:“您如今不比以往,皇帝几次三番禁足,连带着皇后娘娘那边,他也再未去过,之前是偏宠六皇子,如今又是任命五皇子……”
接下来的话再说未免有些大逆不道,谋士噤了声。
萧翎羽自然懂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他这个东宫太子不行,想着另外培养接班人罢了。
“这件事已板上钉钉,不必烦忧,”领头的谋士姬酉开口:“现在要紧的是,搞清楚圣上到底是厌了太子,还是想另外培养一个制衡太子的人,如此之后,才能对症下药。”
他的话在谋士中显然极具分量,话一出口,谋士们纷纷点头赞同。
萧翎羽笑容未变:“先生说的是,但翎羽并未做过惹父皇厌弃之事,且父皇先前极为看重我,若说一夜之间便厌弃了我,着实是有些费解。”
对此,其他谋士们也深以为然。
当初皇帝也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就连太子右脚先迈进了御书房,都能被他安上一个张狂无礼,目无尊长的罪名,愣是禁足了半年之久。
其余的皇子们也纷纷被禁足,唯有当时还痴傻的萧晏礼没被禁足。
想起萧晏礼,萧翎羽挑眉:“当日之事,还未查出结果?”
“醉月笼那人消失后,没过几日,我便在东街那条小河流上,发现了那人的尸身,只是当时围观的百姓太多,我只来得及大致看了一眼,尸身便被官兵收走了。”
萧翎羽轻点了点头,接着道:“萧晏礼这几日在做什么,还在同萧初霁为一个女人周旋?”
“是,二皇子曾为一个女人出家为僧,属下打听过,现在二皇子痴恋的那位女子,同之前的那个女人,长相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