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自打江稚鱼进来眼神便没离开过她的贺言庭上前一步:“臣可带人亲自去搜。”
皇帝看了贺言庭一眼,心中暗骂没出息,面上却是轻轻点了点头:“快去快回,将安乐侯夫人和吕耀祖也带来。”
省得之后再跑一趟了。
贺言庭躬身应是,退出了殿外。
大臣们交头接耳,皇帝又问:“殿外押着的是何人?”
这次是千户回的:“回圣上,外面的人皆是赌场内的打手,江侍读学士以身作饵,引得安乐侯进了密室中,外面那具尸体,则是安乐侯以为是江侍读学士,亲手杀死的。”
皇帝皱着眉,看了一眼江稚鱼,声音比之前冷淡了许多:“抬进来。”
尸体放到了千户旁边,千户伸出手,将白布掀开——
“这!”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大殿中央的尸体脸上被划得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身上也尽是被剑刺穿的洞口,那双腿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交叠在一起。
乍看一眼,分外可怖。
血腥味弥漫开来,大臣们纷纷变色掩鼻,别过头不再看。
皇帝敛眉:“安乐侯,你作何解释?”
安乐侯眨着眼:“回圣上,并不是如千户所说,诸位应当也听说过,我的爱子——代宗,被奸人所杀之事吧?”
说到吕代宗,安乐侯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哀伤。
“我侯府中戒备森严,若是没有内奸,那贼人又怎会进我侯府如无人之境?这几日我彻夜盘查,才将内奸抓住,可以说,即使他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也难抵我心头之恨啊!”
他老泪纵横,看上去可怜得很。
千户嗤笑一声,质疑道:“既然是内奸,侯爷为何不在侯府处决了,却要在赌场的密室内?”
“换句话而言,安乐侯是为何出现在赌场内,还对赌场的地形了然于胸呢?”
安乐侯却不看千户,眼睛瞪着江稚鱼,目露凶光:“爱子顽劣,先前沉迷过一阵,我为了抓住他,知道这地方,了解这地形,并不奇怪吧,倒是江侍读学士,为何会出现在赌场内?”
他眼神微眯,意有所指:“如今江侍读学士奉了圣上之命,主办明年科举一事,本该谨言慎行的时候,却出现在了赌场里,据臣所知,那赌场如今最受欢迎的赌局,便是哪位学子,能夺了那魁首。”
“江侍读学士作何解释呢?”
皇帝凝眸看着安乐侯,眉心微皱,其他大臣们因着安乐侯的话,看着江稚鱼的眼神顿时若有所思起来。
萧翎羽眼神一凝,正要开口,却听千户道:“江侍读学士武功高强,是臣特意去请江侍读学士,协助锦衣卫调查盛京赌场一事。”
安乐侯闻言嗤笑,嘴刚张了一半却被江稚鱼抢了话头:“安乐侯还未回答,为何内奸不在府上惩处,偏要带到赌场的密室内呢?”
安乐侯脑内疯狂思索着对策,还没想出来,江稚鱼又是一连串的提问:
“既然是侯爷府上的下人,姓甚名谁,家中都有何人,老家何处,卖身契,应当都有吧。”
安乐侯:“……”
【小样,你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