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荣冷冷地看着她,并不作声。
屋内一时只剩桃红轻微的抽泣声,许久,江昭荣才缓缓起身,抬脚欲走。
没听到江昭荣说话,桃红一时慌了神,急忙便去扯他的衣袍,江昭荣怒气正在心头,也忘了桃红还怀着身孕,一脚便踹了上去。
虽然只是踹到了肩膀上,但他用了十足的力气,桃红当即“唉呦”一声,躺在地上,腹痛难忍,蜷缩起来。
侍女瞳孔猛地一缩,指着她,声音颤抖:“血!有血,相爷!”
江昭荣亦是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抱起桃红放在床上,怒吼着侍女:“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
“然后呢?”江稚鱼手支着头,嘴里吃着玫瑰酥,听江素兰道。
“大夫去得及时,倒是都保住了,只是桃红还未足月,孩子生下来哭声也是极小,大夫说日后怕是个病秧子。”
江素兰叹息一声:“老太太怕也是不行了,听说都开始吐黑血了,江昭荣两边都要顾着,说是分身乏术,索性便同圣上告了假。”
江稚鱼点了点头。
【按药效来说,不至于这么快,江昭荣怕是加了剂量啊。】
【照这速度来看,老太太怕是没几天日子了。】
江素兰:“!!!”
谁加了剂量?
她盯着江稚鱼,眼睛瞪大,手中的糕点都没拿稳掉回了盘子里。
“怎么了?”
江稚鱼目露疑惑。
【好好说着话呢,怎么突然一副见鬼的神情。】
江素兰:“……”
这可比见鬼都要刺激多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便传来了老太太病逝的消息,皇帝大手一挥,又给江昭荣批了几个月的假。
如此一连过了数日,众大臣们因着突然废丞相一事也安分了些,朝上也少了许多争吵的场面。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慈宁宫内,宋时微听到老太太病逝的消息,心中一动。
因着太后没日没夜地用香,她如今对宋时微的香,已经有了极强的依赖心态。
虽然还是无法安然入睡,但最起码,也能闭眼两个时辰了。
她对宋时微的态度,也不似初时那般冷漠了。
“太后,臣女想回府上一趟。”宋时微跪在地上,眼睛微肿着,眼眶也是通红,显然是哭了许久。
“祖母病逝,臣女想回去瞧瞧。”
太后颔首:“好孩子,应该的,”她挥了挥手,一旁的霜凝上前,将手中的钱袋递给她。
宋时微拿着鼓鼓囊囊的钱袋,疑惑道:“太后……”
“哀家的一点心意,拿着吧,你多日未回府上,若是有什么难处,你便拿这些帮衬着些。”
宋时微一脸受宠若惊,嘴唇轻颤,将荷包放到一边,对着太后扣了一头。
“好了,走吧。”
太后轻笑着,看宋时微的身影消失在殿外,脸上表情一变。
“秋忆如何了?”她声音平淡地问。
“回太后,”霜凝行了一礼,继续道:“已经大好了,明日便可继续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