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让你忘记,昨天的事是真的,我爱你!”
他吻上了我的唇,依然如昨夜一般的激烈,舌头侵食著我的口腔,吸取我的唾液,我既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拒绝他,我现在最需要的只是一个解释。我活了十七年多,简直就像傻瓜一样。
亲吻结束,他用指腹轻轻摩擦著我的唇,我这才发现,原先他的动作之所以那麽温柔,那些我误以为是父爱传达的动作,实际上是情人间最简单不过的爱抚。
所以我不仅智商不高,情商也低的吓人。
“我是你的草儿,你是我的爸爸,不是一直都这麽过来的吗?”我的声音有些涩。
“我早知道就不会心软……”他转过头,似乎是自言自语。
“那个时候,我在地下乐团的时候,爱上了我们团的贝司手,就是在你出生的那一年。他很漂亮,那个时候算是公认的同性情侣,没错,我是同性恋,一直以来都是,但是可以接受女人,却没办法爱上她们。结果我被甩了,我喜欢的那家夥喜欢上了你爸,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象你妈知道你爸和他的事儿,然後就出走了,你爸受不了压力就自杀了,我喜欢的那家夥也一起死了。当时你就那麽一点大,”他用手比著,似乎想著当年的事:“真的很小,我伸出手指,你就用整个手掌包住我的手指,你不知道你那个时候笑一笑有多可爱,就那麽对我笑。如果当时你不对我笑,我是打算掐死你的,但是你那麽扯著我,小小的手……”
我用手扶住他的腰,往事对於他并不甜美,我自然是明白的。他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
“当时我想,先养几天就把你送人,要麽送去孤儿院,结果养著养著就舍不得了,看著你一点点长大,我当时也是个半大的孩子,每天要去酒吧弹琴挣钱,回来就看见你的睫毛比昨天似乎长了一点,指甲好象也长了一点,你可能没办法体会那样的喜悦。之後你就开始叫我爸爸,不知道是谁教你这麽叫我的,你第一次这麽叫,我就愣住了,小时候几乎不哭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弄哭……再後来,我发现你似乎需要爸爸这个角色,我就一直扮演到昨天晚上,错就错在……我居然对你产生了情欲……”
心里一紧,昨天的痛楚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忘记的,放在他身上的手,下意识拿开,却被一把抓住。
“你十岁的那年夏天,我回来的晚一点,你就那麽躺在我的床上,一点防备都没有,我就发现,我可能有点……越是有了自觉就越难控制,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吗?”
我伸手推开他,我没有办法接受,耍猴子也要一天天慢慢耍他才能接受,凭什麽让我一天就这麽顺理成章的接受?!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表现的激烈一点?我是不是太平静了?!我应该把眼前的人大声斥责一遍,然後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一遍?想要张口叫他,突然发现现在不知道应该叫什麽好了,张开的嘴随即挂上苦笑,什麽都没有说。
“你让我睡一觉。”
我翻身躺下,感觉到他替我盖被子,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为我盖被子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连回忆都成为最苦涩的东西。
他离开房间之前,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所有的歌都为你一个人而写,没有一首不是……”
那样的感觉叫什麽?我不知道,我钻在被子里哭了,只要身体一战抖就会钻心地疼。一个慈父朝夕之间成为了另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著自己的男人。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我依然每天去上课,他没拦著我,也没告诉他,这以後我得怎麽称呼他,他依然很罗嗦,说完吃饭,说作业,说完作业又说衣服穿的不够多。
“我知道了,我自己会当心,你也不要迟到了。”
人称代词真是个好东西,站在面前,个个都可以用代称。
“草儿……”
他走上来,想要抱住我,我转身一闪,笑道:
“拥抱就敬谢不敏。”
合上门的瞬间,我看见他还保持著想要抱我的那个姿势。
你呀,你知道你这麽有多可笑吗?
我在心里这麽告诉著他。
几乎没有改变什麽,只是客气地分床睡了。就算如此,每个夜晚还是
止不住的寂寞,半夜想要蹭进原来那个温暖的怀里的时候,发现周围只有空气包围著自己。
他在我隔壁的房间,我看不见他,他看不见我。
偶尔听见隔壁半夜寂寞的吉他声,永远的调子。
张楚是第一个发现我有异样的人,於是和众人一讨论,立刻得出结论。
甲人道:老大好象成熟了!
乙人道:深沈!这是深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