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城主?大?人即将迎娶的?夫人不知所踪?”
“什?么不知所踪,我听说是?死了!”
“死了?怎会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是?触怒城主?大?人,被秘密……”
各种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犹如漫天飞舞的?柳絮,纷纷扬扬,无处不在。
隐在暗处的?探子试图捕捉周槐的?每一丝反应,奈何,周槐依旧雷打不动在院中练剑,足不出户,消息传回许东升的?耳朵里,他那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少?许。
他清楚地知道,倘若沈悦灵真的?遭遇不测,周槐绝不会如此淡定自若。
至少,在这一刻,他可以确定沈悦灵还活着,虽然仍未能确定她身?在何处,但他知道,只要沈悦灵活着,他就一定能找到她。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沈悦灵而言,却异常漫长。
明知陈令鸢不怀好意,可是?为了舆图,即使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沈悦灵去往陈令鸢居住院落的?路上,反复思量庄乔研那番沉重?的?话,“陈氏全族,男人具数人头落地,被高悬城墙上曝晒七日?之久,死状恐怖。陈氏女被灌下绝嗣汤,充入兵营,而陈令鸢因着一张貌美皮囊,捡回一条命,被安置在了万花谷。可她,不过?贪生怕死之徒,不久就自荐枕席,奈何,新城主?性?子难以捉摸,睡了陈令鸢后,不仅没给她丝毫名分,还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
听闻这话时,沈悦灵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莫说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可陈令鸢竟还低下高傲的?头颅,忍辱负重,讨灭族之人欢心,她的?心底,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煎熬。
思绪纷乱间,她已来到陈令鸢的?院门,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时,只望陈令鸢不要令她失望。
“我还以为,你?不敢进来呢。”这句话轻飘飘的,在静谧的?屋子里回旋。
刚迈过?门槛的?沈悦灵,闻到屋子里缭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皱了皱眉,“什?么味道?”
“不过?普通的?乌沉香,沈大?才女平日?里闻惯了淡雅的?香料,自然不喜这沉郁的?味道。”
低眉思忖的?沈悦灵没再多?言,径直走进屋子里,“舆图交于我即可,今日?出来匆忙,怕生了变数。”
端坐几案前的?陈令鸢,手握一把西施壶,头也未抬,自顾自地将清冽的?茶水注入杯子里,“连盏茶的?功夫都不愿给我,所谓合作,沈大?才女莫不是?在诓我?”
话已至此,沈悦灵虽眉宇不展,依旧走到案前,不得不坐了下来,“说吧,你?的?条件。”
陈令鸢支着颊,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要你?的?人?”
沈悦灵愣了愣,“什?么?”
话音刚落,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四肢百骸,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不消一会儿,身体便瘫软倒地。
在这一刻,她的?意识却显得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