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尽力教了。于是呼,学子们所在的一所大院里,一到下午就传出各种嚎叫,还有一个相对细嫩的声音不断叫嚣着诸如“姿势不对、不够凶猛、打死他们”这样的话,吓得军粮城中的人背后都说:可不能让孩子去当兵,听听被上级打成这样,这样下去,小命也不保呀。
总之,两个月时间就在这么忙乱又充实的日子中过去了,其间还包括如初在大明过的第一个春节。因为过年期间放假三天,所以全土队的人都回到了卫学,不过如初没让他们像其他各队的人一样自行出去庆祝,而是搞了个类似于高中主题班会的似的联欢会。
如初出钱买了很多的干鲜果品、精致点心、鞭炮、空竹、吊钱、还有大量的熟肉制品和低度白酒,反正这群家伙属熊瞎子的,就认识酒肉,一点不讲情调的。然后又找伙头军借了家伙什,除夕晚上大家一起动手包饺子。
尽管那饺子包的……让人没法说了,有大有小,有的还不成形,但笑闹声中,大家都很快乐,最后连家不在卫里的、轮值留守的士兵都掺和进来了,热热闹闹地守岁,互相说笑话和故事。如初讲了一套电影版《碧血剑》,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唏嘘不已。
在节日欢乐的气氛中,如初发现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非常容易拉近。只是一起过了一个年而已,她就和土地的学子们混得和哥们一样了。他们打心眼里接受了她这个残缺的、没有男性气质的“半人”,这一切大概也有她和他们共甘苦了两个月的缘故。
反正一切顺利,只除了一个人。
小光……他对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态度,不亲近也不排斥,当然这是表面上的。虽然他看起来是个阳光灿烂、温柔顺从型美少年,典型的三好学生样子,但实际上,他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一颗石头一样拒绝软化的强硬之心。
其实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最多,因为教授西洋剑的事,他们每天都要单独相处一个多时辰,还因为是手把手的教,也算得上耳鬓厮磨,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始终不曾接近一步。
不征服戚继光,就不能完全征服土队。如初有这个认知,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哪儿黑哪儿住店,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还用了一句诗词鼓励自己说:不信东风唤不回!
另一方面,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的如初对胡大海深感内疚,因为连春节她都没回家过,只是每三天一封信从没间断,算是安慰一下寂寞老父心。而书信的事开始还是八重跑来跑去,后来托给了往来于京津两地的官军车行,八重只是半个月跑一趟庆善号京师分号,像掌柜的表示小姐生活得很好,然后任他去向老爷打小报告。
其实,如初觉得胡大海一定怀疑她并没有在京师,什么要去闺中密友家过春节,将来一辈子陪爹云云全是托词。只是他太疼爱女儿了,想满足她一切的愿望,包括她一切想做的事,所以选择装傻。
穿越过来后,能有这样的爹,再对比一下她在现代的父亲,如初感觉上天赐给了她最大的幸运。而在这样的平常日子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出了正月,天津卫学第一次公开比武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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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有人中招
比武的场地依如初的建议,设在了码头外那片自发形成的集市上,也就是当日不良少年们群殴的那个地方,圈起了大约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外围搭建了围棚,设立了四个入口和四个出口,分别是由卫内士兵把守。
看台分好几层,还设有包厢、家庭专区和女客专区,方便富贵人家、携儿带女全家出动的人家和不怕抛头露面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看比赛用。搭配着座位不同,入场票价也分好几个档次。虽然女客区的票价是最贵的,却很早就被售卖一空,最后炒到了十几两银子一张票,相当于一万块人民币,但仍然有人拿着钱却买不到票。
要问这是为什么?简单得很,谁不知道天津卫学里的学子全是世家子弟,平时就算是权贵之家也不能一次性观察到所有“小爷”,这可是大好机会,尤其是家里有未嫁之女的,更是要花重金看个够本,之后再找找有没有联姻的机会。
所以在这场比武会之后,注定要有碎了一地的芳心。
至于比武会的所有费用,包括建设费、队员的服装费、车马兵器费、衙门维持治安的费用、请来高官要员的车马费,比武期间守兵和队员的饮食供应等,全部由各商家承担。作为回报,商家可以在围棚上大作广告,并获得了比赛及奖杯的冠名权,其中出资最多的商号,还可以和安公公一起为冠军队颁奖。门票收入的这块,将归属卫学,明里说是用于改善学子们的生活环境,暗里……就不用说了吧?
而原本在这片地界做生意的小商贩们并没有受到影响,不过是把摊位挪个地方,摆在比武场外围,这样不但没影响收入,反而因为比观者如潮,人人小发了一笔。所以这个比武会简直是众**誉,都说安公公在公正公开地为国征选贤才的同时,还能与民同乐,照顾民生,有他在天津卫,实在是万民之福,就差送个“天下第一好公公”的匾额了。
当然庆善号的大幅文字搭配图画广告就刷在主入口的醒目处,如初小小的以权谋私了一把,其余各项事宜,是由京师分号的大掌柜自行疏通办理的。
“我们的赌约还继续吗?”一个被温柔语气掩盖了恶劣感的声音在如初耳边响起,在一片嘈杂的喧哗声中格外清晰,可又能保证只让她听到。
如初下意识地摸摸耳朵,似乎要把那喷到耳廓的温热气息拂走似的,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戚继光。此时,学子们都待在类似于动动员通道的、一处以布幔围起来的地方,准备即将到来的比武会。而如初,则探头探脑地偷看外面热闹的情景,心中没有激动,只有不安,外加手脚冰凉。
“如果我输了,你真的不参加比武吗?”她略转过头问。
戚继光笑得很甜蜜,摇头道,“我会参加的,因为两个月来,你已经煽动得全队人都渴望这场比武,虽然他们是我的兄弟,平时由我说了算,但我也不会不顾忌他们的感觉。所以,我一定会参加,而且尽量去赢。哈,公开比武,他们做的手脚会小些不是吗?不过,你输了,从今以后就再不能命令我。”
“这是什么意思?打赌的附加条件?那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如初咬着牙硬挺到底。
至少土队会参加比武不是吗?那么她也不算多么失败。
“好呀,如果你赢了,我以后就听你的。”戚继光无所谓地道,自信的光芒闪现在他眼底,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压迫感,气势凌人。
“希望你以后记得这句话。”如初望着眼前年轻骄傲的俊美男人,心里想的却是那个一脸无辜的妖孽和尚。死虚海,你可千万要和我配合好,不要忽悠我,能不能收服小马王,继而征服整个野马群,就看今天的了。
心里不住的自我安慰和鼓励,就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慢,其实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安公公就依程序来到了学子们聚集的布幔内,开始比武前的讲话。古今一理,这种讲话都是些空洞的、口号式的语言,如初根本听不入耳,眼睛瞄向宝相庄严的某位。
安公公果然只带了自己的亲随和虚海来,那两名小太监就站在安公公身边,虚海隐在稍后一点,因为布幔中除了如初没有女人,所以完全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