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眼角余光瞥见小可怜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嘴角含有几分嘻笑,眸光不时瞟向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不由得微感赧然,轻轻抽回素手,玉颊飞红。
天色已经放亮,方白衣等人离开寺庙,寻到一条溪水洗漱,小可怜取出馒头分与众人,草草裹腹之后,动身赶往江州。
已然知道幽冥山庄的人在附近出没,意欲对方白衣不利。
小可怜和输不起职责所在,没有再借探路为由,离开傅香凝左右,沿途暗自戒备,以防有人暴起偷袭,傅香凝也是暗自留神,聆听周围动静。
只是一路走来,却是风平浪静,不说幽冥山庄的黑衣人,就连普通的江湖人物都没有见到一个。
傅香凝蛾眉微蹙,神色间多有不解,问道:“白衣,前面可是有地势险要之处?否则我们未曾掩饰行踪,只怕有心人早已推测到我们意欲前往江州,沿路没有黑衣人现身拦截,怕是早已在我们的必经之路,险要之处埋伏,静等我们上门了。”
方白衣缓缓点头,道:“不错,前面二十里处就是飞云渡,连接水6要道,渡口架有一座悬空浮桥,是通往对岸的惟一道路,两岸皆是崇山峻岭,最是方便设伏。”
小可怜闻言,转身抢回几步,道:“方公子,有没有其他途径可以绕过飞云渡,比如说渡船?”
暗自叹息口气,方白摇头道:“若是真有人在飞云渡拦截我们,只怕水下也不安宁,想要绕过飞云渡,我们需要多走百余里的路程,沿途山路崎岖,也不见得就会太平无事。”
“既然早晚都是要来,我们又何必多走冤枉路,直闯飞云渡就是。”傅香凝颇有豪气地道。
小可怜护主心切,不想傅香凝以身涉险,眼下却又别无他路,只能暗叹口气。眸光闪过几分冷冽,心中决绝,界时哪怕拚上性命,也绝不能让幽冥山庄的黑衣人伤到小姐。
众人脚程极快,片刻之后已是站在飞云渡口。
只见两岸山高千仞,崖壁陡峭,山上郁郁葱葱,雾气朦胧,山涧流水湍急,波涛腾涌,竟是有百余丈宽。水面迷雾飘荡,悬空架有一座浮桥,连接山水两岸,宽不足七尺,在山涧疾风中,来回摇晃,让人走在桥上,胆颤不已。
眸光微凝,扫过浮桥两岸,除去潺潺流水,再无任何动静,山野林间不见飞鸟起落,风声呜咽,让人倍感压抑。
方白衣嘴角逸出几分讥诮,淡淡地道:“为了一道玲珑机关,不惜封山锁路,幽冥山庄未免有些肆无忌惮,当真以为吃定方某了吗?”
输不起眸光梭巡,此时上前几步,沉声道:“小姐,方公子,不如由属下先行过去对岸,杀出一条血路,界时小姐和方公子再行过桥,以确保无虞。”
“好啊好啊,小姐,不如让我和输不起一同过去,就算对面有埋伏,也可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小可怜拍手赞同,点头道。
傅香凝略有沉吟,却将眸光投向方白衣。破庙之中已是见过幽冥山庄众黑衣人的武功,无一不是江湖好手,小可怜和输不起诚然武功不弱,但对方若是不守江湖道义,一拥而上,仓促之中,怕两人也是应付不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一起过去就好了,倘若我没有猜错,对方一定会在桥上对我们出手拦截,你们先行过去,意义不大,反而使我们力量分散。”
方白衣折扇轻摇,已是举步往浮桥上走去。输不起见状,急忙抢先一步,跨上浮桥,手中长刀斜指,凝神戒备,往对岸走去。
迈步跟上,傅香凝紧跟方白衣身后,小可怜却是留在最后,手中短剑横在身前,眸光机警,留意身后动静。
小可怜内心深处,也曾有意让方白衣独自过桥,却是知晓傅香凝早已情根深种,决不会同意方白衣孤身涉险,倘若说出口来,怕是于事无果,反而会惹来傅香凝的厉声斥责。事已如此,只能是多加戒备,况且以方白衣的武功,让衍慧大师都是赞叹不已,想必也能护得傅香凝周全。
不觉间,方白衣等人已是走到浮桥当中,脚下烟波浩渺,袭风阵阵。
“哈哈哈。。。。。。”
狂笑声起,只见对岸桥头身影晃动,腾跃翻掠,数十人已是落在浮桥之上,拦住方白衣等人去路。装束各不相同,却无一人蒙面,当前之人须有些花白,身披锦绣丹华长袍,双手负于背后,神态倨傲。
“方白衣,老夫天龙帮雷剑鸣,已在此等候多时,交出玲珑机关,放你们一条生路。”
衣袂破空声响,来路上亦是人影绰绰,数十人抢上浮桥,刀剑并举,将方白衣等人堵在当中,有人纵声喝道。
“方白衣,神鹰堡恭候多时,识相的,交出玲珑机关,以免惨遭横祸,在这飞云渡上丢掉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