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页后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猛地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又拿了一支笔。
这是他的日记本。
魏棋有写日记的习惯,却不是每天都写,相反,他的日记写得并不频繁,因为他只记录一些值得记录的事。
翻开这本日记,上一篇还是在八月三十号那天写的。
魏棋读了一下上一篇的日记,满篇的消极情绪,他没忍住笑了笑,随即低头开始写今天他想记录的事。
“九月二十九日,晴。你信么?所有人都逃不过命运,也逃不出一个缘字……”
一篇日记洋洋洒洒写了小一千字,等写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一旁的魏平安已经看呆了,等到魏棋停笔时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哥,你今天真的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魏棋将日记本合起来,偏头,“没遇到。”
“切,你欺负我年龄小不跟我说实话。”他嘟囔。
魏棋拍拍他的脑袋,也不狡辩,只是笑,笑够了又坐在房间一角,认真翻阅着书页,在心里默读书页上的文字。
小小的屋子被暖色的光照映着,拥挤潮湿又温暖平静。
十月一日放七天国庆假,离家很近的余悦自然而然回了家。
连接三天的绵绵阴雨,将家里的氛围衬得格外压抑,叫人心口沉甸甸的,似是不能呼吸。
又或许与天气无关。
三号晚上,余悦站在房间的窗边,静默地欣赏窗外瓢泼似的大雨。
没多久,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余悦开了门,对上了李云霞憔悴却平和慈善的面容。
“阿秋,明天还是雨天,穿厚一点,别感冒了。”
对上李云霞眼里的关爱还有她极力掩饰的悲伤,余悦上前抱了抱她,将头埋在李云霞的肩颈,嗅着令她安心的气息,轻答:“我知道了妈,你和我爸也早点睡。”
话虽如此,可这一晚谁也睡不好。
第二天从家里出发时,三人皆是顶了一副明显的黑眼圈。
余爱国负责开车,余悦和李云霞坐在后座,一人抱了一捧白菊。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墓地,这是烈士陵园。
今天依旧下着雨,将墓地衬得凄凉、荒寂、孤独。
三人都没撑伞,沿着湿漉漉的小路到达一座墓碑前,淋着雨、压抑着哭腔同长眠于此的人说着话。
没多久李云霞情绪崩溃,余爱国轻拥着妻子,余悦望了望两人又望着那座墓碑说:“爸,你带着我妈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家。”
年年都会重演的画面,余父习以为常,红着眼眶对她:“注意安全,等会儿雨大了爸爸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