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城西,”黄管家跑到两人身旁,气都还没喘匀便急忙开口,“城西出事了老爷,县丞刚派人来说,说城西被雪压倒了好几间屋子,还有人伤了。”
“让您拿主意呢!”
“被雪压倒了?”许明成深深皱眉,“不是让差役沿街敲锣,让各家各户留心的吗?怎会发生这种事?”
他迈开脚步就要往前走,不过没走两步就意识到了手上还抱着许淙,于是他把人往黄管家手里一放,伞也往许淙手里一塞,飞快叮嘱。
“你把淙哥儿抱到上房,跟夫人说衙门有事,我去去就回。”
然后就快步往二门的方向走去。
许淙冷不丁地换了个地方,手里还被塞了一把伞,顿时扭过身子诧异地看着渣爹走远,细碎的雪花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爹,伞——”
许明成摆摆手,没有回头。
黄管家掂了掂臂弯的许淙,开口道:“淙少爷,老爷忙衙门里的事情去了,我抱您回屋吧,您别担心老爷,门房会给他准备伞的。”
“倒是淙少爷您年幼,可不能着凉。”
许淙哦了一声,抱紧了黄管家。
两人一路来到上房,廊下的丫鬟看到是黄管家抱着许淙进来,顿时惊讶地问:“怎么是黄管家你抱着淙少爷,老爷呢?”
“衙门里有事,老爷出去了。”黄管家把许淙放下,然后把许明成的叮嘱转述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谨慎,他没提是什么事。
不过许淙就没有这个顾虑,金氏问起的时候,他就直接说了,“县丞派人来说,城西的几间屋子,被雪压倒了。”
“还有人受伤。”
金氏一怔,随后就让人喊田嬷嬷进来吩咐了几句。许淙听着是安排人到城西去,舍衣施粥之类的,后面就没听清了。
许明成这一忙碌,就到了元宵。
他早出晚归,直到元宵的前一日才松了口气,说已经安排妥当了,幸好发现得早,只死了两个人,其他伤势不重。
金氏给他端上热茶,“没事就好,老爷,咦,老爷你的手怎么了?又红又肿的,还有你的耳朵也是,这是怎么了?”
许明成把茶杯在手里来回倒了一下,然后似乎是觉得烫,随手放在了桌面上,“不碍事,就是长了些疮,过些日子就好。”
金氏惊讶,“疮?我看看。”
渣爹受伤了?
在旁边桌上练字的许淙抬起头来,他想了想干脆放下毛笔,好奇地跑过去看。这一看他就明白了,渣爹这是长冻疮了啊!
长冻疮的痛,从南方考到北方去上大学的许淙最懂了!
又痛又痒!
恨不得切掉那块肉!
许淙眼珠子一转,往许明成的膝盖上爬,“爹,疼不疼啊?